“莫医生,莫医生。”
“嗯?”一大早的,谁喊自己。
莫辞从床上起来,穿着白大褂就开门,里面穿的是睡衣。
莫辞打开门,顺带打了个哈欠:“怎么了,一大早的。”
“莫医生,我心里不痛快。”
“进来说吧。”
莫辞很困,没有睁开眼看它,直接就让它进来了,自然也没有发现,它没有发出脚步声。
“一大清早的,又是什么惹到你了。”
莫辞本以为自己的心理已经足够强大了,已经到了没有什么能震撼到她了,抬头的时候,她还是被吓到了。
一股黑烟聚成了一个人影坐在凳子上:“莫医生,人有七情六欲,鬼就没有七情六欲了吗?”
莫辞的腿在抖,虽然这个人影并不吓人,但他跟自己不是一类人啊。
“有啊,鬼大概在有些时候会因为自己是个鬼而感到苦恼吧。”
“嗯。”
莫辞悄悄的把跟它的距离拉开一点点,现在这个距离真的是太危险了。
“我是第一次来,所以你怕我吗?”
这个鬼的心思,比人还细致,莫辞开始挪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怪不得她现在会怕我了。”
“不是怕你,我想拿颗糖给你。”
莫辞在桌底下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来,这是她昨天打扫的时候看见的。
“给你吃颗糖,放松一下。”
“嗯。”
他把大白兔奶糖带着纸含进了口中。
莫辞:……
“吐出来,快点。”
“嗯?”
“让你吐出来。”
这个世界不会连语言都不一样吧,刚刚他跟自己交谈的挺好的啊,怎么让他吐出来它就不吐呢?
它把纸给吐出来了。
什么操作???先把大白兔奶糖吃下去,然后把纸完好的吐出来?
有点迷。
莫辞收回自己诧异的眼光,不管怎么样,它现在是自己的客人。
“说说你的烦恼吧,我会好好倾听你的心事。”
他扭身变成了一个平常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上衣,一条黑色的及膝短裤,打着赤脚……
莫辞从衣橱间里拿出一双病人穿的棉拖鞋给它穿上了,它坐着沉思着。
它沉默了多久,莫辞就坐着看了它多久。
“我……”一段时间没有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哑。
“她给我起名叫嘟嘟,因为她的名字叫喃喃,我喜欢她,她喜欢我,但是我是鬼,她是人,我变成了鬼,也是因为她。”
“嘟嘟喃喃……”他念着笑了起来。
这是一场nuè_liàn啊。
莫辞耐着性子听着它说了下去。
我当年是一只猪妖,没化成形的时候在山上被当成了野猪。
灰山
一片青草,我跟同伴在草原上吃着草,一群骑着马的人过来了,他们把我的同伴都射中了,我被射中了左腿,拼了最后的一口气跑,跑到一棵树旁边跑不动了,就趴着在休息。
嘟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他的左腿有疼痛感传来,他把身子慢慢悠悠的挪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左腿被包扎了,然后绷带上已经有了血迹。
“不老实,不老实就让你留血。”
嘟嘟看见她一张小脸上有不少灰尘,衣服上也被刮了个洞,她低下头给自己把绷带拆开。
等左腿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嘟嘟这才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换药,重新给自己包扎。
她包扎好了以后道:“你身为一只猪还是挺聪明的,还乖乖的让我给你包扎。”
她把东西放掉以后,走过来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头,自己感觉到从她的手心上有一股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被她摸着摸着,睡着了。
说来也是很丢人。
第二天,嘟嘟是闻着香味起来的,他刚刚好肚子饿了。
“饭刚刚做好你就醒来了啊,鼻子真灵,不亏是能吃的代表。”
嘟嘟哼了两声,向她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笑起来了:“不笑你,不笑你,吃饭。”
她的手艺真的是一言难尽,尤其是给自己做的,嘟嘟吃了一口她给自己做的,然后就跑出去把饭给吐了,做的还不如草。
嘟嘟偷吃过她给自己吃的以后,觉得自己被虐待了,为什么她给她自己做的这么好吃,给自己做的却是另一个味道。
于是,下一顿饭的时候,嘟嘟就开始跟她闹脾气了。
“乖啦,吃两口。”
嘟嘟把头扭向一边,不看她,她把饭端到那边,他就把头往另一边扭。
“你的脚伤还没好,我给你在饭了加了药,更加容易好,你不吃我不就是浪费了药材吗?”
她再次尝试给嘟嘟吃饭,嘟嘟还是不吃,她把碗放在床头,然后走了出去。
嘟嘟看着她站在外面,手有时不时在脸上摸一下,她哭了?因为自己?
嘟嘟看着她很久还没有进来,身子往碗那边挪了挪,然后吃了起来。
他忍着难吃的药,把这饭给吃完了,比平常的吃的还要多。
吃完以后,嘟嘟的肚子一阵一阵的难受,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
嘟嘟躺在床上,活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真难受,好好的一个妖,恢复能力那么强,怎么可能需要药物来治疗。
嘟嘟看着她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端起碗以后惊呼了一声:“饭呢?你不会把饭给吃了吧。”
嘟嘟现在的肚子很大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