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洪勋本来在牡丹堂照顾妻子,一听下人来报,楚英辉到访,已在正厅等候,心说莫不是有我女儿的消息才来的吗?急忙要去相见。梦蝶夫人一听,也要同去,丰洪勋没有拒绝,让人搀扶着夫人,与他一同来在正厅。
一见楚英辉,丰洪勋连平时的寒暄都忘记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的双臂就问:“楚大侠,这两日可曾见过我那长女、静歌?”
楚英辉打量丰洪勋和呼延夫人。二人都透着憔悴和关切,尤其是夫人,宛如身染重病一般,心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侯爷,莫急。我此番前来正是为静歌小姐之事。”
“她真的去找你了?”侯爷慌忙问道,呼延夫人不屑跟他说话,只是死命地瞪着他。
“没错,前天夜里,静歌小姐藏在夜里灯的马车中,一路到了城西的涵香馆,找到了我。”
“涵香馆?那不是妓院吗?”侯爷大吃一惊。听他这么一说,呼延夫人差点儿没背气去,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胆大到跑去妓院这种肮脏之地。
“二位别急。大小姐是好奇花魁大赛之事,一时冲动才跑出府去找我的。所幸一到哪就被我发现,这两日在我的照看下,平安无事。”
“那她人现在何处?”
楚英辉一指身后站着的小厮,示意侯爷夫妇观瞧。
丰洪勋这才发现,与楚英辉一同来的还有这么个不起眼的黑瘦小男孩。他不明白楚英辉什么意思,与夫人面面相觑。
“涵香馆的确是妓院,大小姐一个女儿身在那处出入实在是不方便,故而我用本门的易容术将其化妆成了这般模样。”
伴随他的说话,小厮伸出双手按照楚英辉事先教的,双手在脸上一抹,一张假人脸便被拿在了手里,此时再看,哪里还有什么小男孩,眼前分明站立的就丰静歌。
静歌看到父亲母亲因她如此焦急,咕咚跪在地上,满怀愧疚地边磕头边说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因我一时贪玩、私自出府,惹得父亲、母亲,还有祖母牵挂劳神,孩儿如今平安归来,甘愿受罚。”
丰洪勋一见女儿没事,心中虽然责怪楚英辉没有第一时间把她送回来,但是还是客气了几句,对静歌也没有忍心多加责怪,让她起来说话。
虽然父亲未加责怪,但是母亲依旧阴沉着脸,气哼哼地盯着她,静歌没敢起身,“母亲,静歌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梦蝶夫人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近前,扬手就要打。楚英辉一闪身站在二人之间,挡住了夫人抬起的手掌。
“夫人,我想方设法、拼死护静歌周全、完璧归赵,不是让你当着我的面对其打骂的。等我走了,随便你惩罚。”楚英辉又转而对神木侯说:“侯爷,由于我等有要事处理,未能及时将大小姐送回,知道你心中有所不满。但是,你放心,小姐她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等也绝不会对他人提起这段经历,于小姐的名节无有任何沾染。另外,白雁什么都不知道,你切莫迁怒于她。话不多说,我这就要离开繁花城了,以后有缘再见。”
他不待丰洪勋搭话,又对跪在地上的静歌说:“大小姐,以后不要这么顽皮了,好自为之。”说完,连头也不回,飞身跃起,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梦蝶夫人余怒未消,她此时懒理什么六面狐,叫来丫鬟,吩咐道:”带大小姐去水波堂,跪在观音面前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仆人们不敢违抗,扶着静歌,连衣服都没让更换,就关在水波堂禁足。
丰洪勋知道,不管怎样都得让夫人出了这口气,也没加阻拦,只是暗中叫大管家丰福禄去给老夫人送个信儿。
回到烟波楼,他疲惫地告知白雁静歌回来了。白雁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愧疚地对侯爷说:“侯爷,都怪我不好,不该口无遮拦对大小姐说了许多江湖的故事。”
丰洪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实在是这孩子平日被她祖母娇惯的不成样子,太过顽皮任性,才闯出祸来。如今被她母亲关在水波堂,好好反思一下也好。”
入夜,白雁担心静歌。让厨娘烹制了几样大小姐爱吃的点心,亲自带着前去水波堂探望。
来在水波堂,静歌正坐在蒲团上打盹儿。一见二娘带着她爱吃的点心来了,高兴地直拍手。
“还是二娘你的厨娘手艺好。刚才祖母带来的肉羹太难吃了,我都没吃饱。”说着就往嘴里连着塞了两块点心。
“大小姐,不怪我吗?”
“怪二娘什么?”
“要不是我讲得那些事情,你今天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没事没事,关上几天,娘亲消了气,我就又自由了。只是,自己一个人,好不无聊。”
听她这么一说,白雁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随身的锦囊,拿出一个白玉雕成的人偶递给静歌。
“大小姐,这个人偶送给你,让她给你做个伴儿可好?”
静歌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手掌大小人偶,雕琢出一个女子的模样,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一般。静歌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儿,欢喜的不得了。
“二娘,你哪里来得如此精巧之物,快给我讲讲。”
“给你讲可以,但是你不许再一声不吭地出府了。以后你要是想去哪玩耍,最起码也得告诉你父亲一声。”
“是,二娘,我听话就是了。我对观音发誓,以后再也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