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确被盗了。
下午喝了不少酒,王百垣早早就躺下了。
睡得正酣,家人慌张来报,进贼了!库房被盗了!
王百垣大惊,爬了起来,前去查看。
王家家大业大,光是库房就分贮谷的仓、贮米的廪、贮文书档案的府和贮金帛财货的库。被盗的,就是存放金帛财货的金库!
蟊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来不及多想,王百垣第一时间,便下令关闭城门,搜查窃贼!
传下搜查命令,王百垣突然惊叫一声,匆忙跑回自己的房间。
金库,存放的是金帛财货,而王家最值钱的,是和武学有关的各种丹药、铭文、皮肤、秘籍,还有世代传承的那部武魂功法残卷,这些珍贵之物,存放在家主卧室的密室里。
财物损失事小,祖传功法,不能有失!
王百垣回到房间,稍稍松了口气。密室门锁和门上的禁制,完好无损。仍不放心,进入密室,仔细查点……
还好,贵重之物,还在。
……
王百埠闻讯赶到金库时,王百垣正带人清点损失。
“二哥,丢了什么?”
“钱!金币啊!”
王百埠皱着眉头,仔细查看着金库附近的情况。“只丢了金币?损失多少?”
“大概三万多,别的,好像没丢什么。”
王百垣说完,又要加派人手,搜查窃贼,却被王百埠拦住。
“二哥,不可!”
“老八?咋了?!”
“此事,恐有蹊跷……”王百埠的眉头皱得更紧。
但凡大家大宅,布局都十分讲究,王家亦然。仓廪府库,都处于宅院的吉位、财位,如此,才能旺财、兴家。金库,存放之物最是贵重,位于靠近宅院中心的财位上。
虽无专人看守,但周围都是家族长辈的居室,家主王百垣也住在旁边,下人丫鬟进出不断,且有护院家丁往来巡视。如此重地,何人敢来?
窃贼是破锁而入,门锁断裂处,整齐平滑。能悄无声息切断门锁,只有一种办法——元气!
元气化刃,切断如此巨大门锁,以王氏兄弟的本事,勉强也能做到。不过,要切断如此齐整,如此悄无声息,却非王氏兄弟所能。
王百埠神色愈发严峻,将王百垣拉到一旁,低声道:“绝非蟊贼,恐是……高人……”
王百埠分析,确有道理,王百垣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高人?难道是仇家?!
穿鞋的怕光脚的,大家大户,最怕有人暗中寻仇。可是,王百垣身为一城之主,堪称这一带的土皇帝,虽然不免得罪人,但也算谨小慎微,很少树敌,仔细想想,并没和什么人结下深仇。
“库中甚多值钱物,偏偏拿了不便携带的金币,且只取不足四万,令人费解,也令人生怖!”
“啊……”王百埠一说,王百垣更加紧张。“老八,你脑子快,窃贼意欲何为?咱们该怎么办?”
“其意难测,目前,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声张,小心提防。招生大考在即,以稳为主,内紧外松,竟观其变。”
“好、好,就依你说的。”
王百垣赶紧传令,撤回关城门、搜查窃贼的人等,再派人传出口风,只说闹了乌龙,王家并没被盗。同时,悄悄召集家族主要人等,统一口径,各支各户,管好自家人,尤其像王镪、王长富那样的家伙,全部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既是乌龙,城里百姓放心了,吹灯上床,睡觉休息,明天,又会迎接黎明……
……
“王者
舍生忘死单刀赴会从来不退缩
王者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命运自把握……”
王者峡谷谷口,薄雾袅袅,山似泼墨,景似丹青。
云逸身背竹篓,脚步轻快,踏歌而行。
从爷爷第一次带他来此练功起,十年来,勤修不辍,风雨不误。
今天,云逸来山谷,不是练功,而是为了给飞儿采灵刺茄。
这一带,云逸太熟悉了。路边每一棵草木,脚下每一粒石子,甚至每一缕微风,都再熟悉不过。
突然,云逸身形一缓,英眉微挑,手掐指诀,纵身而起,直扑向路边的灌木丛!
“云逸少爷饶命啊!”
听到刺耳的尖叫,云逸赶紧收住身形,眉头仍锁,指诀未撤,警惕地扫视下四周,确认没有其它威胁,才朗声喝道:“出来!”
“哎……哎……”
怯懦地应着,一个东西,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满身枯叶,头顶杂草,甚是滑稽。
比邋遢形象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的长相。
又矮又瘦,佝偻的身子上,胡乱套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褂子;胳膊腿又细又长,轻折可断;又尖又长的手指脚趾甲里,满是泥垢。
上圆下尖的大脑袋,稀疏可数的几缕头发。一对招风尖耳大到出奇,给人的感觉,只需扇动几下,就能带着瘦弱的身子飞起来。
两只大到几乎无法闭合的眼睛里,目光游离闪烁,卑微懦弱,不敢正眼看云逸。
“小路?”
“云逸少爷,正是小的啊!”小路使劲咧着大嘴,呲着黄牙,想讨好地笑,却比哭还难看。
这个家伙,难以定义是人是兽。王者峡谷,经常出现多种血脉混杂的产物,见得多了,却是见怪不怪。
这家伙是大陆众生中,最低等的存在,相貌丑陋,却是人畜无害。
没有正经的名字,别人称呼他,多带“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