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我也命人去寻了,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慕容闵啧啧感叹道,“和你猜测得不错,那东西是人!大约还是个孩子!”
慕容闵说着,慕容玉楼便回想起了那日太子行宫别宴上的白色猴子,它死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感,直觉让慕容玉楼感受到,这猴子不简单。
而如今慕容闵给了她一个极为肯定的答复,那猴子不是猴子,是人。
慕容玉楼嘴角一抹冷笑,“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还真是能干啊!余氏呢?”
慕容闵皱眉,“国公夫人自从上回在太子别宴上发了病之后,便一直卧病在床,余氏正在齐国公府照料呢。”
“她如今是慕容府中的主母,竟跑到了齐国公府中去,这又算是个什么事呢?”慕容玉楼冷笑一声。
慕容闵却嗤笑,“齐国公府是她的靠山,她当然要好好哄着,不然她可就一点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慕容玉楼又落下一子,“桑姬最近如何了?听闻她最近害喜还害得厉害。”
“女人家的事情,我又如何知晓。”慕容闵道,“不过,伯父下朝之后,几乎都往芷兰院跑,怕是很欢喜芷兰院那位肚子里的孩子。”
“都是父亲的骨肉,他哪有不喜欢的?”慕容玉楼道,“她很聪明,但却忘了识时务。”
“她只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罢了。”慕容闵冷哼一声。
慕容玉楼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奈道,“你说他每日都教授你知识,你为何都没有什么长进?”她说的,自然是花朝雪。
“我还没什么长进?”慕容闵满脸无辜道,“我如今可是朝中年龄最小的官员,如此长脸的事,竟让你说成了没长进?”
“若是有长进,怎么就看不出她下一步如何走呢?”慕容玉楼白了他一眼,“罢了罢了,如今灾情大约已经减轻了,是时候给慕容德伯再吃一点甜头了。”
“你想做什么?”慕容闵问道。
“我不用做什么。”慕容玉楼道,“你可能听闻过海市蜃楼?”
“前几日见过几个来自沙漠的商旅,倒是你听闻过,说是能看到几千里以外的东西,但那些都是些虚幻的景象罢了。”慕容闵叹了口气,“你问这个作甚?”
“只是虚幻的景象罢了,所以,眼前的美好,并不一定是真的。”慕容玉楼拿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瞬间棋盘上的所有白棋仿佛霎时间便活过来一般,而黑棋一时之间的好风光瞬间化作了乌有,只一瞬,便一败涂地。
慕容玉楼顿了顿,“若是想要人死,那就得好好宠着,宠到无法无天天地不容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劝你杀了他,又或许他们会自己动手。”
“实在是好计策!”慕容闵道,“终究还是你比较聪慧些。”
慕容玉楼浅笑不语,随即起身,往院子外头走去,“谷霜,将我前段时间得的几匹锦缎拿出来。”
“你要去哪儿送礼?”慕容闵追出来。
慕容玉楼道,“自从桑姨怀了身孕,我可是一次都未曾去探视过,如今她胎像稳固,我自然是要好好去看看才是。”
“我同你……”
“不许去!”慕容玉楼制止住他的话头,“你如今就只能躲在罗裙身后吗?都说自己是官员了,怎地不见你忙碌?”
“今日我休沐!”慕容闵一脸你错怪我的模样。
慕容玉楼轻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多走走驿馆,可他好好学学精功伟略才是!”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得朝院门外走去,独留下慕容闵一人暗自神伤。
芷兰院。
桑雨柔正扶着身子在院中来回走动着,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十分的富态。
“桑姨真是好兴致。”慕容玉楼才进门,便朝她温和得笑道,“不知玉楼前来,可否打扰了桑姨?”
见面不打笑脸人,再说了桑雨柔也没跟慕容玉楼交恶,自然是笑脸相迎,“我说今日的迎春开得这般艳丽呢,原来是二娘来了,快到屋子里坐。”
慕容玉楼也不拘礼,直接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了,“前些日子玉楼病重,后来好了之后便去参加了太子别宴,到现在才来探望桑姨和弟弟,实在是玉楼不懂礼数了。”
桑雨柔笑道,“二娘事忙,我怎敢叫人打搅你呢。况且……”她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不知道是个郎君还是娘子呢。”
“定然是个白白胖胖的小郎君啊,玉楼可是想让桑姨给玉楼添一位弟弟呢。”慕容玉楼对着桑雨柔的腹部,笑得极为开心。
“呈二娘的吉言了。”桑雨柔道。
“桑姨可知,母亲已经有好几日没回府了?”慕容玉楼转开话题问道。
桑雨柔浅笑,“夫人尽孝,自当如此。”
“可府里的事情总该有人管啊。”慕容玉楼撇了撇嘴,“玉楼不懂事,事情办不好让祖母失望了,如今母亲不在府中,管理事物自然是落到了祖母的手中,祖母年纪大了,每日还如此劳累实在是不妥,我们做晚辈的又不能帮衬着,实在是不孝。”
“是啊,母亲的身子本来就弱。”桑雨柔顺着道。
慕容玉楼暗自冷笑,这么快,就将‘母亲’二字叫得如此顺口,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
“母亲自从生了四娘之后,便再也无所出。”慕容玉楼故意按下声音,“我们府上之前有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神医,一日我去给母亲请安,无意中听见,母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