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轻叹一声,随即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瓷子,“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慕容闵皱眉,“回来的路上被困,这一路一直有人跟踪着,好在自从那次险些在你院子后落水,我便勤练水性,莫不然,你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慕容玉楼面上倒是没有极大的波澜,只是问道,“知道是谁吗?”
慕容闵摇头,“他们都蒙着面,论身手我也瞧不出什么,只不过,他们的刀……”
“刀怎么了?”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擅长使用手中的刀,但他们就是用的刀,这实在是有些奇怪。”慕容闵道,“难不成是要混肴视听?”
“或许是像你所言,又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不会用刀的人,乔装来害一个慕容家的郎君,还真是有意思。”慕容玉楼冷冷道。
恐怕这背后的目的,不单单是因为他是慕容家的郎君这么简单!
而这一点慕容闵显然也察觉了,他眸光一亮,道,“打斗过程中,我瞥见了他们劲装之下的衣物,我想……”
“看来你知道了。”慕容玉楼浅笑一声。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原西蜀国的地盘上溜达,能不知道吗?只是我只不过是去询问罢了,况且我有没有亮明身份,他们为何要追杀我!而且用的还是我们凰国的刀。”慕容闵不解。
慕容玉楼轻轻一笑,“看来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然而慕容闵却是笑不出来,“我已经有半个月与他没了联系,你说,他会不会有事?”慕容闵口中的他,慕容玉楼当然知道是谁。
“他是炎国的世子,怎么可能会有事?你就莫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慕容玉楼柔声道。
慕容闵愣住,过了半晌他才道,“他是否已经跟你联系过?”
慕容玉楼摇头,“没有。”
“若是不同你联系,他又会去哪儿?”慕容闵蹙眉,“我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说话间,慕容玉楼已经给他上好了药,她瞥了慕容闵一眼,“伤口倒是不大深,倒是多了些,这些日子不要再碰水了。”
慕容闵随即想要起身,却被慕容玉楼叫住,“这些日子,莫要现身,躲在暗处,总比站在明处好。”
“你有怀疑的人了是吗?”慕容闵听慕容玉楼此话,随即有些激动道。
慕容玉楼摇头,“还没确定,但我肯定其中定然有亓官凌的参与,他的阴狠毒辣,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为好。”
慕容闵颔首,“好。”随即他从腰间抽出一个牛皮囊,“幸好是装在了这个牛皮囊里,莫不然可就什么都没了。”
“什么?”慕容玉楼一愣。
慕容闵将牛皮囊递给她,“你让我找的,我都找到了,你不让我找的,我也一不小心找到了,夜深了,你慢慢看,我先歇一会儿,待到天亮,你再喊我吧。”
随即慕容闵转身,便在慕容玉楼房内的胡床上躺了下来,顷刻之间便睡了过去。
是夜,挑灯,一夜无眠。
慕容玉楼虽说是一夜未睡,但却瞧着十分精神奕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等着对方给她的大招。
她才从房内走出来,却看到怜儿正跪在了她的房门前,看怜儿的精神,倒像是她一夜未睡一样。
慕容玉楼走上前来,问道,“怜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怜儿满眼泪光,眼神中都是自责和辛酸,她指了指慕容玉楼又指了指她自己,最终指了指浅云居门外。慕容玉楼朝她的手指望去,那个方向是蘅芜雅苑。
慕容玉楼问道,“我知道这很勉强你,若是你不愿意,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怜儿连连摇头,随即指着蘅芜雅苑的方向点点头,意思大抵是她愿意。
慕容玉楼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昨日我已经吩咐谷霜为你备下了盘缠和马车,今夜浅云居外的那个小门无人值守,届时,你便可以出去了。父亲禁足的是我,并不是你,你还是能够出去的。”
怜儿那双浅茶色的眼睛看着她,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了满地,她哭着朝慕容玉楼摇头,眼眶红红的,实在是惹人心疼。
慕容玉楼轻叹一声,随即朝路过的一个侍婢道,“将怜娘子扶下去休息。”
那侍婢喏了一声,便上前来将怜儿扶了下去。
待到众人都走后,慕容闵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是谁?方才哭得实在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自然是一位故人。”慕容玉楼轻轻一笑。
“故人?”慕容闵皱眉,“难不成是你从前在外头认识的吗?这世间还是真是奇妙的很,我原以为只有你才有这样的眸子。”
慕容玉楼笑而不语,所谓故人,并非是真正的故人,怜儿是代表着她的故人而来,那她自然是要好好招待才是。
慕容闵瘫坐在了胡床上,“罢了,你不说我便不问了,明日我便出去瞧瞧,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啊。”慕容玉楼道,“顺便帮我办件事。”
“何事?”
慕容玉楼笑道,“自然是好事!”
烟雨朦胧,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入冬季了,又是一个漫长的季节,慕容玉楼立在窗边看着窗外,计算着她即将要走的每一步。
忽而,一个侍婢走了进来,满脸惊慌,“娘子,不好了,怜娘子不见了。”
“不见了?”慕容玉楼道,“她出去了?”
“婢子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