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话锋一转,“但如果是陛下允许,小女为证清白,自然是要让搜的,只不过,陛下,单单搜小女一人的房间恐怕不公平,咱们营地中大大小小的帐篷加起来有上百个,若是有心人真要藏些什么也实在寻不见的。”
“好!”亓官尚道,“那寡人就如此办!来人!”
说话间,那千牛卫将军便领令走了进来,亓官尚只是幽幽道,“你带着手下的精兵,去每个帐篷中挨个儿搜,若是发现可疑之物,立刻呈报上来!”
“诺!”那人带着令便退了下去。
见人走后,亓官尚却是问道,“你好像从来都不曾担心过?”
慕容玉楼脸上的笑容浅浅的,一副始终都是局外人的模样,“小女并未做过什么,为何要担心?”
慕容玉楼浅浅一笑,“陛下,该担心的应当是那些心中有鬼之人,若小女真的会下那什么蛊毒,那也要给小女机会才是,白日里小女可是片刻都未曾在羌远族王上身边待过,更别说皇子殿下和我家长姐了。大约是众人看在小女有一双如此与众不同的眸子,这才头一个怀疑的吧,自小到大,这样的事小女见多了。”
“你倒是豁达。”亓官尚道。
慕容玉瑶明显在亓官尚的语气中听出了赞赏之意,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明明天下所有的赞赏都应该属于她!
她忽而站定,指着纳赛尔其道,“你还不快去搜!难道是要等着封赏不成?”
“王后消消怒气吧,如此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亓官尚眉头紧蹙,慕容玉楼看得出来,他心中已经有些发怒了,只是碍于慕容玉瑶如今是羌远族的王后而无法发作。
如今羌远族的王死在了凰国的营地中,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似乎很难说得过去,再者,附近草原丛林遍地,是羌远族最熟悉擅长的战场,他带来的十几万大军虽说数量上足够,但奈何从未在此处战过,胜算难料。
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忍着,暂时以和为贵。
慕容玉瑶倒是摆足了王后的架势,轻轻抹着眼角还未落下的晶莹,“既然陛下如此这般说,那我也只好静候佳音,今日是我莽撞了,但王上死在了这里毕竟是大事,我只是一时失控,还望陛下谅解。”
“王后新丧,寡人自然是懂的,但还望王后振作,羌远族可是有很多内务需要王后把持的。”比如说北部的内斗,又比如说弓铮海兄弟的虎视眈眈。
这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为了活着享受荣华富贵,她也只能如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千牛卫将军便领着纳赛尔其复又走进了亓官尚的营帐里。
却见他面色凝重,似乎是真的搜到了什么。
“陛下。”
他欲言又止,亓官尚自然也是看出了期间的门道,但他却还是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千牛卫将军会意,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锦盒上盖着一封信,随后交于亓官尚身边的寺人呈了上去,亓官尚接过后,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从慕容娘子的帐篷中搜到的东西,给医者看过,里头确实是蛊毒。”
慕容玉瑶目光一亮,她放在余氏身上装着蛊毒的香囊竟成功掉落在了慕容玉楼的帐篷里,好啊!慕容玉楼,如今你这是物证齐全了!
她忽而站起身来,朝着慕容玉楼大声斥责,“慕容玉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指向你,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给自己脱罪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