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恶狠狠地看向慕容玉楼,他本来想咬慕容玉楼的,可不知是因为方才力气都耗尽了还是因为什么,那孩子的身体竟渐渐地开始消停了。
慕容玉楼见状,便将巾帕放了下来,然后再柔声问他,“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孩子只是瞪着她,但却并不打算说话。
慕容玉楼也不逼她,只是缓缓起身,面上依旧带着微微的浅笑,“那好,你如今可是中了我的毒,你若不老实交代,我便不会给你解药了!”
说着,她示意谷霜将他放了下来,那孩子显然是不信慕容玉楼这一套的,所以当谷霜放他自由之后,他便拔腿往里面走去。
可惜,他才走了几步,便瘫软在地。
他恶狠狠地朝慕容玉楼道,“你这个该死的蛮人,快给我的毒解了,否则天神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难道脆弱到让天神来护佑你们了吗?”谷霜满眼不解。
那小孩儿又恶狠狠地等了谷霜一眼,“污蔑天神的人,也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的!”
“我问你,你为何会在此处?这庶民区里,为何没有其他人?”外面虽说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慕容玉楼早就在外面一圈的密林中听到了有人的呼吸声和人的低语声,这附近显然是驻扎着军队的。
为何会在庶民区附近驻扎军队,很明显,自然是防止庶民区里面的人往外逃。
如今往外逃的这条路线断了,那他们又不在这些外头小小的破房子中,有会去哪儿了呢?
“你是瞎了吗?”那小孩儿怒骂道,“这种房子还能住人吗?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蛮人!”
小孩儿话音刚落,慕容玉楼这才细细打量起了周围的建筑,羌远族的建筑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便与移动,所以他们的建筑一般都是用很轻的材料制成的,为了防止草原上的大风将屋子吹倒,他们大多数选择在择林而居,用一片林子挡住草原的大风,这样他们便可以安心住在屋子里。
每年等到冬天时,他们便会迁徙,迁到天气更好、食物更多的地方去,等到春天,他们又会回到老地方,祭司他们的天神。
这是他们羌远族流传百年的规矩。
可如今看这些屋子的情形,似乎是已经许久没住人了,里面恶臭连连,仿佛装满了好多死老鼠,亦或是死人。
屋子破旧不堪,移动了也派不上大用场,所以,他们也只好将这些屋子遗弃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蛮人,那你告诉我,我们为何而蛮?”慕容玉楼问道。
那小孩儿思及此,脸上竟挂上了几颗泪珠子,“要不是因为你们蛮人,要不是那位慕容王后,我阿爹阿娘也不会死得那么奇怪!我方才听纳赛尔其将军叫你慕容娘子,你不是蛮人又是什么?”
“原来如此。”慕容玉楼随即直接从袖口中那把黑色的匕首拿了出来,趁那小孩儿不注意,往那小孩儿腕间轻轻一割。
几滴黑色的血从那小小的伤口中落了下来,那小孩儿吃痛,竟是哭叫了起来,“蛮人竟然要杀我,蛮人竟然要杀我!”
“住嘴!”谷霜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呵斥道,“你睁开眼睛看仔细了!我家娘子这是在救你!”
可那小孩儿还是止不住哭闹,竟又是大声嚷嚷了起来,“蛮人从来不可信,我为何要信?”
慕容玉楼见他如此,便将那黑色的匕首抵住了那小孩儿的脖子上,“若是你再敢大叫,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不要试试?”
那小孩儿一愣,饶是他小,但他也怕折磨啊,于是他被吓得竟是一动不动,但嘴里还是嘟囔着蛮人不是好东西。
等到小孩儿腕间的黑血流干净了,慕容玉楼这才寻了东西给他包扎伤口,“这几日莫要碰到水,知道吗?”
对于慕容玉楼如此,那小孩儿竟是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替我包扎?”
“我为什么不能替你包扎?”慕容玉楼反问道,她可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可爱的小人,许是她在这世上的仇人快要消失殆尽了,她心中的那股子煞气也慢慢开始平静的缘故吧。
又或是,她看到这个小孩儿,恍惚之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那个儿子。
突然之间,她的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一股子柔软竟要将她的心融化了一般。
“你平日里会不会有一些不正常的行为?比如经常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些陌生的地方?”慕容玉楼问道。
许是被慕容玉楼的mí_yào迷得动弹不得,又许是因为他方才被放血的缘故,如今的他竟不再动弹,安静地仿佛像一只猫,他的两个眼珠子大大的,仿佛是两个大大的黑色葡萄,满头蓬头垢面,显得他头大大的,更是有些可爱至极。
此时的小孩儿倒是乖巧了几分,他微微点头,“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才,他就是不知道为何会在那角落里醒来的。
慕容玉楼微微摇头,这孩子分明是中了蛊毒,而且这个种蛊毒的人似乎是在他的身上试验,而方才他说他的父母死的奇怪,恐怕就是因为这种蛊毒的缘故,应该是那人在计量上没有控制好,所以才使得他的父母如此惨死。
而这孩子小,所以被下的蛊毒相对会少些,还未真正起多少作用,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
慕容玉楼冷冷一笑,慕容玉瑶啊慕容玉瑶,你可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可况是人呢?
过了许久,那小孩儿终于能够自己行走了,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