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郁结难舒,还是好好休养为上吧。”雪神医随即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翠玉和碧香侍候两侧,慕容玉楼看了一眼翠玉的那双通红的眼睛,笑了一声,“莫担心,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一时之间害怕罢了。”
翠玉哭着道,“婢子倒是真未曾见得娘子哪里害怕了。”
碧香躬身给慕容玉楼掖好被子,“娘子,以前的日子还是不要想了,如今过好眼下才重要。”
慕容玉楼看了她一眼,“碧香倒是说得极有道理。”她顿了顿,“四娘该来了吧”
“不曾,听闻宫中李婕妤生辰,四娘被请去李婕妤的白虎殿了,想来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来吧。”碧香轻声道。
生辰现在是冬月里,如果没有记错,李婕妤的生辰应该是在夏季,慕容玉楼冷笑,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太子位上那人的去留做准备罢了。
在前世,顺昌十九年,原太子亓官骜被废,二皇子亓官烨接任太子。而今年是顺昌十六年。
将世家子女关在宫内,应该是亓官烨的主意,他一定程度上是为了牵制各个官员大臣,首当其冲便是堂堂大司马,慕容德伯。
一旦牵制住了慕容德伯,那么朝中那些经过慕容德伯提拔的大臣,定当会以慕容德伯的选择为选择。
这一招,确实是妙。
亓官骜的生母早逝,圣人念及对先皇后的敬畏以及怀念,才一直保留着亓官骜的太子位,然而这个亓官骜实在是根本没有居高位的能力,优柔寡断,极其信任他的太子妃,终他也是因为这个太子妃丢了太子位,是丢了他的性命。
一方面是他自己无才,另一方面,圣人对他渐渐失望,是故亓官骜丢了太子位是定局。
“婢子还听闻一件事。”翠玉低声道,“前些日子平美人被送出府去,婢子听闻是郎主想要将她送到乡间的庄子中去,可没曾想在去乡间的途中就路遇一伙子盗匪,平美人也随之身首异处。”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这慕容德伯为了官声竟勾结盗匪,还真是心狠至极。
她随即起身,想必她晕倒的事桑氏那边已经知晓,今日她因为课业未曾去给桑氏请安,是故她眼下还是去一趟阳馨苑为紧要些。
才穿过水榭廊,她便听到了从阳馨苑中传来了一阵阵欢声笑语,有桑氏的,有余氏的,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她凝眉,问向身边的迎香,“今日可有客”
迎香道,“午后过来的,是位贵客。”
“贵客”慕容玉楼轻声一笑,想必如今情势之下还要来大司马府中的女客大约也就那么几位了。
迎香轻声得在慕容玉楼耳边道,“是太子妃殿下,咱们可否要避”
“不必,母亲都在里面,我为何要避”慕容玉楼整理好衣裳,极为有礼得往阳馨苑的门走去。
才走进阳馨苑主屋,却见里头繁花似锦,一派春日景象,主位上跽坐着的是一个衣着牡丹金丝绣衣的女郎,发髻上正插着金色步摇,坠下的一粒玛瑙珠子随着她脑袋左右摇晃,显得娇俏可爱。
她身边正立着两名侍婢,这侍婢和慕容府上的侍婢不同,无论是姿色还是神态都显得格外的出众,仿若是牡丹左右开放的两朵栀子花一般。
桑氏坐在了右上首,而余氏坐在了左上首,她们正烹着茶,闲聊着什么。
桑氏见慕容玉楼来了,连忙向她招手,“二娘,还不见过太子妃娘娘”
慕容玉楼连忙跪倒,朝太子妃行了一个大礼,这是作为臣子对上位者应有的礼节。“臣女慕容玉楼,见过太子妃殿下。”
“哟,还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娘子呢。”太子妃唐氏笑着捧起手中的杯盏喝了一口。“起身吧。看座”
“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太子妃故作失忆。
余氏笑着道,“太子妃方才说,去年东宫培植的花竟开了,只是娘娘久居深宫,家中也没个姐妹可去宫中探望。”
“是啊,久居深宫难免会寂寞。”唐氏脸上的表情顺而黯淡了下来,“若是有个姐妹陪伴,本宫也少了些许的惆怅了。”
“太子妃殿下说笑了。”余氏道,“太子对殿下疼爱有加,又怎能舍得太子妃殿下惆怅呢”
唐氏将目光看向一直守礼且未曾说半句话的慕容玉楼,“慕容二娘,你觉得呢”
慕容玉楼轻笑一声,“太子妃娘娘,宫中的花朵那般娇艳珍贵,若是被有心人一不小心摘了去,那就不美了。”
桑氏也笑了起来,“真是小孩子心性太子妃娘娘莫要见怪。”
“祖母,孩儿本就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哪能欣赏得了那般娇贵的花呢倒是咱们家大娘倒是有可能,孩儿就连咱们府中花园中的花都认不全呢。”慕容玉楼巧笑。
这话倒是又活跃了几分气氛。
唐氏听罢笑了起来,“还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她顿了顿,“说起来,府上的娘子们怎地就来了一个二娘慕容大娘可是圣人亲封的京都第二美人,本宫今日还想一饱眼福呢。”
余氏且笑道,“前些时日,大娘不小心刮花了脸,如今正在调养呢。”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将圣上亲封的第二美人刮花脸实在是可恨”唐氏狠狠道。
慕容玉楼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些许的失望,她看向余氏,看来余氏是不想要慕容玉露进宫的。到底是京都第二美人,她还是想要让慕容玉楼起她该起的作用。
可惜,慕容德伯骑虎难下,再加上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