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容玉楼起身问道,“她是如何晕在里头的”
樊姬看了一眼慕容德伯,眼中的无助之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她如今的头发有些散乱,很难不让人联想其中有些什么事。
慕容德伯沉声喝了一声,“到底怎么了”
樊姬一听,身上竟是一个激灵,她连忙跪倒在地,哭着道,“妾看到碧香在老郡君的汤药里头投东西,妾本向前去询问,却二话不说被她袭击,好在药房地面滑,她自己滑了一下,便晕过去了。”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她的手不由自主得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里头有一个瓷瓶,是谷霜昨夜给她的。
她目光清冷,看向慕容德伯身边的樊姬,好啊,她慕容玉楼倒是要看看,她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
“混账东西”慕容德伯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一旁的慕容玉楼道,“又是你干得好事”
慕容玉楼竟是一脸的无辜,“父亲,仅凭樊姨的一面之词,您又想定了孩儿的罪吗”
“二娘,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一家人,郎君定然会原谅你的,你可莫要做傻事”樊姬顺势拉住慕容德伯想要落在她脸上的手。
慕容德伯正在气头上,却见樊姬在拉住自己,他本能得想要甩开她,却听得她说,“阿郎,老郡君还躺在榻上,您这样不合适二娘怕是信不过妾的一面之词,妾已经让人守着药房,谁人都进不去,谁人也出不来,”
她殷切得看向慕容德伯,“既然二娘要证据,咱们便去看看如何”
慕容德伯想了一会儿,随即将手放下,“好我这就让你心服口服”
几人走到药房门口,却见药房两排各站了两个奴仆,慕容玉楼冷笑一声,这个阵仗还真够热闹的。
众人见家中郎主来了,都纷纷退了开去,慕容玉楼朝里头看了一眼,却见碧香正晕在地上,而她的旁边不到五寸的地方正放着咕噜噜滚开的药罐,而她的手边,倒放着一个小瓷瓶,这小瓷瓶被打开着,从里头竟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慕容德伯满眼嫌弃得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将她捆起来”
推搡之间,碧香被弄醒,她一醒来,便看到了慕容德伯和慕容玉楼正看着她,她随即便向慕容玉楼哭了起来,“娘子,是婢子办事不利,娘子饶命娘子饶命”
慕容德伯这才道,“你可还有何话说”
令人没想到的是,慕容玉楼的脸上始终泛着平静,仿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她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碧香,“碧香,你倒是说说,我让你办何事”
碧香愣愣地看着慕容玉楼,死咬着下唇不说话。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同一个伎俩用第二次,还真的是智慧无双
“不说”慕容玉楼道,“很好,若是你不说,我也没法子救你了。”
“娘子,婢子知错了,可您不能如此对婢子啊,自娘子进府婢子就跟着您,婢子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毫无二话。娘子,你要救我”碧香十分惊恐,仿佛是真的害怕慕容玉楼不救她一般。
众人看着慕容玉楼,要致人死地,首先要人赃并获,而此刻人赃俱在,今次慕容玉楼必定逃脱不了。
“莫要狡辩了,我也不想听你那什么歪理,既然人赃俱在,你便乖乖受罚”慕容德伯咬着牙道。
若不是慕容玉楼从中作梗,他早就得到了四房的财产,如今也不必过得如此畏缩,虽说他是堂堂大司马,但自从皇帝塞给他女人开始,他就已经不得信任了。
也是自从那时起,他手中所握的实权慢慢地开始被瓦解,分散。一直到他同丞相大人平分秋色,又直到如今,他只占了一个名头。
他要翻盘大娘浪费在了太子身上,举国上下,二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三人有可能大权在握,如今四娘被羌远族看中,他手中的底牌一下少了两张他恨
好在膝下还有三个女儿,慕容玉楼,慕容玉华和慕容玉书。
二皇子性情乖张,谁都不敢靠近,慕容德伯就是要盘算着,将慕容玉楼往二皇子的床榻上送去。
然而,自从慕容玉楼进府,慕容德伯总觉得她是一个不听驯服的主,没想到今日竟遇到此事,正好,他慕容德伯也好做个顺水推舟,手中也好握了慕容玉楼的一个把柄,好让她乖乖听话。
“父亲,玉楼还有一问。”没等他开口,慕容玉楼直接道,“玉楼做了什么了”
樊姬道,“二娘,你是在质疑我吗方才我可是看得真切,是你身边的这个侍婢往老郡君的药罐里倒了毒”
慕容玉楼道,“哦也不知是什么毒呢”
慕容德伯身后的一个奴仆随即扑通跪倒在地,“郎主,奴婢有罪前些日子奴婢出门采买,看到碧香一人去了药铺,奴婢当时好奇便跟了上去,没想到奴婢听到碧香同那掌柜的买了一包砒霜”
砒霜乃是剧毒之物
还真是一步一步严谨得很
“二娘你的心真的好狠”樊姬指着她,“砒霜可是剧毒郎主事已至此,妾也不打算求情了请郎主明示吧。”
慕容玉楼却是扭头,看向碧香,“碧香,你买的真的是砒霜若是此刻你还能实话实说,我兴许还能救你一命”
自始至终慕容玉楼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如今却是冷得吓人,这使得碧香竟打了一个哆嗦。
“娘子,婢子也是有苦衷的”她轻声地对着慕容玉楼留下了两行热泪,随即她一扭头对慕容德伯道,“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