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叔面色一愣,随即连忙道,“实在是失礼了,我从小与四郎关系好,如今他这院子里,竟已经空空如也了。”说着,他竟有些忍不住就开始哽咽了起来。
慕容玉楼若有所思得头,“三叔父节哀顺变,人死人生都是上天注定的事,咱们作为凡人,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慕容德叔哭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难怪母亲顶喜欢你,竟是个如此会哄人的。”
“祖母喜欢孝顺的孩子,偏偏玉楼脸皮厚,总喜欢去叨扰祖母罢了。”慕容玉楼道。
慕容德叔平息了下心情,随即问道,“院子里掌事嬷嬷大约都已经准备好了,二娘是来看进度的吗”
慕容玉楼摇头,“不是的,玉楼只是想来看看四婶夫人,毕竟方才匆匆忙忙,还未来得及同她说上几句话,再说了,全府上下,二郎总爱同我多说两句话,如今二郎不在,我也想替他尽尽孝道。”
“果真是个好孩子。”慕容德叔又不自觉的湿了眼眶,“如此,那我便不打搅你了。”
慕容玉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角竟扬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娘子,您在瞧什么呢”翠玉不是很明白自家娘子的所为。
慕容玉楼摇头,“没什么,你去屋子里到处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寻到四婶夫人的财产凭证,如今二郎不在,我怕东西会落到有些人的手里。”
翠玉何其聪明,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随即头,“婢子明白了。”
慕容玉楼随即慢慢走到了存放元夫人的那间屋子里,棺木是林美人托人精心打造的,这规格乃是上品,如今开了春,天气渐暖,那棺木旁便存放了好些冰块,以免元夫人的尸体过早的开始腐烂。
整个雨兮院中,侍婢嬷嬷并不多,元夫人身边得力的,也不过芍药一人,如今雨兮院中的侍婢们已经早早得被芍药打发出去了,也只剩下了芍药一人。
慕容玉楼走到芍药身边,居高临下,“芍药”
芍药面色苍白,泪如雨下,目光呆滞,但听到有人叫自己,竟也条件反射得做出了应。
慕容玉楼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可有人来过院子里搜什么东西”
芍药一听此话,瞬间一个激灵,随即立刻清醒了过来,直到她看清面前的人是慕容玉楼,这才道,“二娘,救救我家夫人。”
“芍药,你家夫人已经死了,可有其他人来过院子里”慕容玉楼又一遍问道
芍药仿佛这才听清楚此话一般,面上竟有些绝望,“自从夫人去了宫里,便将婢子一人留在院中看着门,直到二郎失踪,二房夫人便带人过来看了一眼,只不过她看了一眼便走了。”
“她可搜了什么东西”慕容玉楼问道。
芍药摇头,“婢子不清楚,当时婢子正组织着下人到处去寻二郎。”
而此时,翠玉着急忙慌得跑了来,“娘子,里头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
慕容玉楼看向芍药,“元夫人的东西,是谁动的”
“婢子一直守在这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芍药一惊,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慕容玉楼连忙将芍药拉了起来,“去看看,元夫人的东西是否还在”
“婢子真的不知道夫人有什么东西啊。”芍药哭着道,“若是真有什么东西,夫人又岂能不同婢子说呢”
“你是元夫人的贴身侍婢,你又岂能不知”
芍药哭着道,“院子里的一切,若非特殊情况,夫人和二郎都是亲自动手的,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哪里敢多问。”
慕容玉楼眉头渐渐紧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不再理会芍药的哭泣,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娘子,您这是要去哪儿”翠玉连忙跟上去,问道。
慕容玉楼冷冷一声,“留蓝院。”
留蓝院中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才走进去几步,慕容玉楼便听到慕容德仲在屋子里的吵闹声,大约是在斥责打骂,而柳氏一如平日那般,忍气吞声。
这位二叔的脾气,慕容玉楼是清楚不过,因为坠马而断了香火,是故他整日里流连外头,只因出身武将,却是脾气暴躁,但却还是重面子的,所以此时若是她进门去,慕容德仲立刻会止了声音。
果不其然,慕容德仲一听慕容玉楼来了,满脸络腮的脸竟瞬间便的亲善不少。
他看向慕容玉楼,许是方才骂得有些口干舌燥,随即他轻轻得咳了几声,“二娘怎们来了你这婶娘实在是蠢笨,险些连累了你,二叔父向你道歉。”
慕容玉楼却是故作天真道,“玉楼年纪小,本来就不懂事,二叔父可莫要怪罪二婶夫人才是,方才玉楼想起了一件事,想来问二婶夫人,也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你随便问,二叔父正好有事,去外头转转,你随便问”说着,他便抽下挂在墙上的马鞭子,大约是要出门抽马,这是他这些年来,为泄愤的一件事。
慕容德仲走后,慕容玉楼直接走到了里屋,却见柳氏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以泪洗面,而白烟正在地上收拾着残局。
她上前一步,朝柳氏行礼,“二婶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柳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来作甚是来瞧瞧我有多可怜多无助吗”
慕容玉楼却道,“自作孽,与人无尤,玉楼并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柳氏剜了他一眼。
慕容玉楼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来,是想要问问,二审夫人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