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忽而问道,“钱神医口口声声说我有孕,钱神医是京都负有盛名的医者,那定然是能看得出,我这孕是几个月的了。”
钱神医傲娇得微微抬起下巴,“那是自然,看娘子的样子,大约是两个月有余了”
“钱神医确定吗”慕容玉楼问道。
“自然是确定的”钱神医肯定。
慕容玉楼冷笑着,强忍着高烧道,“众所周知,两个月之前,祖母病重,我日日侍奉在侧,又岂能与他人苟且,再者我尚未来葵水,又岂能怀孕”
余氏却道,“老郡君病重你侍奉在侧的确是没错,既如此,神医你再瞧瞧,要是后落得个误诊,那便真的是罪过了。”
钱神医疑惑,随即上前再探了探脉搏,立刻起身,“夫人,贵府娘子的脉搏,确定是喜脉无虞”
“是啊”另一个医者肯定道,“老朽也看过如此多的病人,决计是不会看错的。”
此时,一个侍婢竟一不小心出了声,余氏扭头问道,“你这不懂事的婢子,在此时出声,是想要作死吗”
那小侍婢哭着道,“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婢子是想起了些事情罢了”说道这儿,她故意顿住,“没有婢子什么都没想起来婢子什么都没想起来”
“说你到底想起什么了”余氏身边的孙嬷嬷一手将她拖了进来,将她压倒在地上。
余氏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二娘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吗”
“是,婢子正是。”那侍婢哭着连连磕头,“夫人饶命,老郡君饶命啊主子们饶命啊”
余氏一脸为难得看着地上的这个侍婢,又看了一眼桑氏,“母亲,不知此事该如何”
桑氏本想不了了之,但奈何姚夫人在场,她不将此事一口带过,不然她也不知道终会被传成什么样。
她眼中放着怒火,却不得不耐下心来问道,“说到底想起了何事”
那婢子连连叩头,哭着道,“娘子每个月都会出门一趟,其他的,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玉楼冷冷得看着这个名唤绿儿的侍婢,还以为是个沉稳的,终于竟还是没忍住露出了马脚。
桑氏扭过头来看向躺在床上的慕容玉楼,“二娘,你出门做什么”
慕容玉楼解释道,“祖母,孩儿听闻京都有一个书斋,名曰晴川书铺,里头的书籍都是稀有古籍,按日祖母病重,孩儿在祖母身边抚琴,祖母说喜欢,孩儿便想着去寻一寻有没有好的琴谱,这晴川书铺每月会进一些书籍,是故孩儿每月都去。”
她说着指着屋内被摆放的慢慢的书架道,“祖母,您瞧,那些便是我每月去买的琴谱和书籍,扉页有时间字样,大可拿去查证至于我在晴川书铺干了什么,也自有书铺掌柜作证”
说着,她便缓缓起身,“我相信,祖母定是信我的”
“这位娘子的意思是说,某的医术是骗术”钱医者听慕容玉楼这番话,心中竟不是个滋味,直接扬起头来极为气恼。
余氏听罢,随即跪倒在地,像是在请罪,“钱神医是儿媳去请的,若是真诊出个长短,儿媳也不能说些什么,若是钱神医真的有什么得罪了二娘和母亲,还请母亲一并将儿媳治罪吧。”
一旁的姚夫人连忙上前想要去扶余氏,但看了一眼身边的桑氏,竟也还是放下了手,只是言语上宽慰,“余夫人,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何要跪下呢,老郡君明察秋毫,自然不会看错的。”
余氏却好像是充耳不闻,抬首看着桑氏。
慕容玉楼却道,“如此败坏门声的事情,孩儿不会去做”
余氏冷冷一笑,她才不管这一切的真假与否,即便这是一场误会,她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姚夫人可是京都有名的大嘴巴,若是经由她的嘴传出去,那么故事便会有好些个版本,唯一不变的便是这些故事里的主角,都是她慕容玉楼。
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让慕容玉楼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家中的另外一个,不过是个附带的牺牲品罢了,她身上已经没有蛊虫了,这些药也不过是好些年前她在齐国公府中给自己准备的,如今一次性被这两人分光了,其一,消除了当年怀孕欺骗慕容德伯的证据,其二,还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利益,一举两得。
正在她得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樊氏的声音,她的声音十分焦急,但却饱含着激动,“老郡君,妾身有要紧事求见”
桑氏面上极为不悦,但碍于姚夫人在场,她还是要和颜悦色些,不单单是因为姚夫人的这张嘴,是因为姚夫人是柳将军的夫人,如今柳将军可是慕容德伯身边忠心的助力,桑氏必须要好生招待她。
桑氏被念红扶着走出了屋子,却见樊氏正带着一个人站在院中等候着桑氏的传唤。
桑氏定睛一看,樊氏身后的那人极为眼熟,几息之后,她才笑颜全开,“原来是雪神医”
樊氏道,“老郡君,妾身听闻二娘病了,便到处去寻雪神医,竟真让妾身寻到了。”
雪神医随即从樊氏身后走上前来,朝桑氏作揖,“老郡君,别来无恙啊,老朽不在,老郡君身体可硬朗否”
桑氏连忙拄着拐杖走到了雪神医的面前,方若是见到了以为老友,“神医不在,我哪里还会硬朗啊”
随即桑氏朝樊氏不悦道,“你是个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这般到处莽撞”
樊氏一听,连忙跪倒在地,“老郡君恕罪,老郡君恕罪”
“我只不过是苛责你几句,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