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云逸的话,貌似是话里有话。全直大师点点头,知道自己是大限将至,干脆不再隐藏,从自己怀里掏出舍利放在桌上,笑道:“佛说:有缘人自当鸿福齐天,善恶终有报!你冤不冤老衲不知,可老衲依旧希望你能有悔改之意!这舍利子就在这里,你要便拿去吧!”说完话,全直大师抬步走出室内。
走到门口时,全直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着张云逸,叹息一声说道:“你本质并不坏,望你有悔过的一天!”
简短的一句话,声音很小,对张云逸的触动却很大。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很乱,好像自己身体不受自己使唤了。
眼看着全直一步一步地向塔底走去,张云逸紧攥着拳头,冲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一切,没资格评价我!”声调虽高,但底气却很薄弱,语气中没有自信。全直稍稍停顿,没有停留,摇摇头泄气道:“小子!你侮辱了圣衣,侮辱了那个名号!”
话音未落,张云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话没说完,全直已经消失在塔顶。他不明白全直大师是怎么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的,自己只不过与他见了没几面。除了江湖上几位隐居的高人以及死去的对手之外,没人知道张云逸的另一面。既然全直大师这么说了,那他一定与那几位隐世高人有些关联。
张云逸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乌塔塔顶;面对着国宝舍利,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居然是偷盗。
纵横江湖十余载,最后却落得一个偷盗的名声,可悲、可怜、可恨。
张云逸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全直大师离开了,好像是舍利子与他自己无关,又好像他跟自己是一伙儿的。张云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立刻打开宝盒的一角,一道白光刺入了他的眼睛。果然是舍利子,它就在里面,那个大师将这么宝贵的国宝就这么给了自己,是否有他的想法呢,张云逸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情况紧急,不是想事儿的时候,他用黑布将舍利子从宝盒中取出,然后塞入自己怀中,回头就要离开这个乌塔。
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破烂的窗户外飞进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他越有四十岁上下,身材消瘦,脸上颧骨高耸,显得有些可怖,很明显他也是想分一杯羹的家伙。
张云逸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抽出自己背后的铁剑,横在自己面前,对其喝道:“呔!来者何人,莫不是要断我财路!”
闻言,那男子长笑一声,笑声诡异而悠长。笑声过后,他摇摇头,抬手施礼道:“在下公孙豹,人送雅号入云豹!方才我见少侠破解了这石门,而且顺走了国宝舍利!全直那老秃驴居然没敢把你怎么样,说你侮辱了圣衣?莫不是……嘿嘿!所以在下对您有些崇拜!不如我们合作一番,将那些城中的官兵悉数干掉,到时候分在下一杯羹!怎样?”
说到底,他还是想要钱,而张云逸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他盗走国宝是为了卖给波斯商人。用那些钱来作为自己寻找杀害陆家凶手的盘缠,或许要用钱买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现在他来跟自己要钱,张云逸自然一百个不答应。他抬剑一指,说道:“奉劝阁下另寻其他财路,这个舍利子我们已经分配好了,没有阁下的那一份儿!估计不会儿的功夫六扇门的人就会赶过来,你要是想走,就快快离开吧!”
张云逸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儿跟他打斗,能劝走他尽量劝他离开。
结果在他意料之中,那男子并没有离开,反倒是抽出一把细刀,对着张云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有把你们的那一份儿也拿走了!我知道你的身份,张云逸!你以为你能掏出帝都监牢就能打得过我吗,不对,是我们!”话音刚落,窗户外忽然冲进来十几个手握利刀的悍匪。
显然自己的底子已经被他觉察到了,要搁在半年前自己肯定不会怕他。可现在自己功力没有恢复。
他想着平时自己没敢上街,只有那次忽悠萧风铃才上街暴漏了一次,估计就是那时候暴漏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这位公孙豹他虽然没有见过,可他的名气却是响当当的。张云逸向后爆退几步,这次地盗宝行动要更加困难一些了。
眼看着张云逸有些胆怯了,公孙豹脸上笑意更浓,他缓步走向张云逸,张云逸不断向后退着。
忽然,张云逸翻身一跃跳下楼梯,公孙豹大喝一声:“罢,一干手下一拥而上,在楼梯间展开了对张云逸的追逐,塔内有许多暗格,一般人在塔内定会迷路。张云逸手里有地图,所以他要走的顺畅。与他恰恰相反,公孙豹有几个手下追下去后不一会儿再次出现在顶层。
公孙豹见状气得咬牙切齿,情急之下他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从塔外追击,在窗户檐子上追赶张云逸。
事不宜迟,公孙豹率先做出表率,在塔外的窗户檐之间跳跃着,从窗户里偶尔可以看到正在狂奔中的张云逸。
与此同时,乌塔底部几位武僧已经被他们拿下,大汉站在塔门口等待张云逸出现。
他们刚想要登上乌塔,一位在寺外放哨的小兄弟冲进来,声色慌张地喊道:“不好了大哥!六扇门的那些高手赶过来了,估计没一会儿就能杀进来!咱们是土匪,不是卖命的死士!我们撤吧!”
看着小兄弟那惊恐地模样,重扬长叹一口气,自己虽然是土匪头子,可依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