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偷走客栈老板马车的高昌乐一伙儿已经出城,他们一行人在大路上浩浩汤汤地奔驰着,马车顶上的一轮红帽檐已经被折断扔到了路边。此时的张云逸已经坐在马车中与他们闲聊起来,这次行动整体来说还算不错,毕竟自己的兄弟们没有折损,受的伤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唯一让张云逸发愁的是为何刹罗洲第二天便听到了盗宝的消息,他们的通讯已经让人感到恐怖了。
张云逸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的“老对手”追赶上来带的消息,现在的他们已经告别刹罗县城,接下来走的一条大路是单行道直通月氏国,月氏国那可就是国门以外了,祭赛地追兵短时间内不会追杀到那里。
马车内,高昌乐看着张云逸那一张化成乞丐的脸,忍不住地笑道:“小子,你的易容术当真是惟妙惟肖啊,怪不得可以纵横江湖十余年,没人看得清楚你的面目!”
“哈哈,昌乐兄抬举了!要是我不会这般装扮,有可能活不到现在啊!废话不多说,你说的那个波斯商人准备跟我们在哪儿回合,那家伙靠谱吗?”这才是张云逸最关心的问题,这次盗宝出奇的顺畅,不仅碰到了一个二炮知县,而且还有个更加瞎指挥萧捕头。这么容易让他拿走国宝,他怕在交易时会有问题。
张云逸先前与波斯商人打过交道。他们要么是非常讲信用的正经人,要么是心狠手辣地抢匪,有时候不仅不给钱,还要被狠揍一顿才让离开,甚至是不让活着离开。张云逸吃过这样的亏,不想再经历一次。
舍利子事关重大,明面上交易是不可能的,所以张云逸必须要提防他们对自己黑吃“黑”。
看着张云逸那略有些谨慎地面孔,高昌乐轻笑一声,端起眼前地一杯清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真是好茶啊,好茶需要懂茶地人来品!张兄莫要担忧,敢收你舍利子的人,实力必将超过你我,财力也将非常雄厚。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地交易,还得看你我二人的配合,全靠一张嘴嘛……”说完,张云逸回味了一会儿,端起清茶一口喝尽。
话语中,张云逸的语气有些反感,高昌乐听出了一丝异样,他吩咐几个部下去车顶上检查。支走他们后,高昌乐脸上标志性的淡笑散去,眉头逐渐合并起来,抬手一拍张云逸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怎么?后悔了吗?”
说罢,张云逸瞥了他一眼,眼睛转向窗外,看着路旁那一排排倒回去的大树。这是一条不回头的路,盗宝之前雄心壮志。而现在,只因全直大师一句:“你本质并不坏!”让张云逸内心挣扎不已。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悔又能怎样,拿到钱再说吧!”张云逸无奈地说道。侮辱了“圣衣”,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辱没名头了!
刹罗县城内,萧风铃准备再次上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改变了一身行头。
从客栈上几步走下楼梯,刚好碰到那位之前给张云逸端热汤面的姑娘,萧风铃那俊美地面貌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姑娘也不羞怯,看着她错过去的背影喊道:“公子,您的腰带……系地不太紧!”
语毕,萧风铃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拉紧了一下长袍,压低声嗓说道:“姑娘提醒的极是,告辞了!”说罢,萧风铃疾步走出大门,手中一握缰绳,翻身上马。动作流畅、潇洒、不拖泥带水。一看便是经常骑马走江湖之人。实质上刚才那一个动作让她倍感不适,但男人不都是这样骑马的嘛,做一个好汉还真不容易啊!
拿着衙役给自己购置的详细地图,萧风铃骑马出城,月氏国是波斯人建立的帝国,她年幼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波斯语,看来这次能用上了。
刚才在城中行人太多没敢放开了跑,现在面对宽敞地大路,萧风铃内心一阵兴奋,只见她双手猛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突然高举,后退猛地一跳,身后荡起层层尘烟。萧风铃整个人几乎趴在马背上,双手紧抱着马脖子,身体随着骏马的飞奔而上下颠簸。一身紫青色的长袍随风飘荡,披散开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出门前她故意将自己地柳叶眉画成了粗重地剑眉,下巴上点了一些胡渣,乍看上去有几分英气,可仔细一看,眉宇之间带有一丝丝柔美。她怎么化妆也不会太像男子,也就刚才城中那个客栈花痴姑娘会认不出来。不过这样足矣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要能让张云逸在五丈之外看不出来自己是谁就好。
萧风铃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在大路上看到了数十辆马车,但它们没一个是萧风铃再寻找的那辆。
随着时间地推移,时值正午。马匹感到疲惫,萧风铃也在马背上被颠簸地不轻,她骑马走进路边的一个小树林中休息,这里有一家不大的酒馆,也可以说是驿站,专门为这些过路的商贩提供饮食。走了一上午萧风铃觉得腹中饥寒,将马匹拴在树干上后走进酒馆里。
这里的酒馆很小,顾客也不多,只有那么星星点点的三两个人,她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这里既可以看到大路,也能看到自己的马匹。
店家过来询问萧风铃要些什么饭菜,她回答先给马吃些干草,自己随便来点儿能填饱肚子家常便饭,准备些干粮饮水,路上会用。店家退下去准备,萧风铃则打开那份地图开始研究,地图上显示,自己所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单行路,全长五百余里,中途有十几个酒馆、驿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