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这种感觉,就像是浑身被拆掉一遍又被组装起来。
王欣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的。难道她被摔散架了?她想起来因为撞见男友和闺蜜滚床单,她坚定的分了手。同时失去爱人和朋友,悲痛的她请了假去国外散心的,结果好死不死的发生了坠机。
难道她没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夫人,生了生了,是个姑娘。”有一个大嗓门喊道。
声音渐渐远去,她再次沉入了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见有一男一女在说话,说的什么,她听不清,还听到女人的哭声。
她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她一惊,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可怕的是她发现这个哭声是自己发出来的。于是,她哭得越发的大声。
就听到有个女人说:“抱去给奶娘,五姑娘是饿了。”
然后她感觉一阵颠簸,似乎是从一个人怀里到了另一个人怀里,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嘴巴已经在不由自主的吮吸了。
后来,她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沉睡,虽然耳边有传来不同的声音,但是没多久这些声音很快就远去了。
王欣每次醒来的时间都很短暂,她的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周围的是些什么人,虽然他们说的都是汉语,但是她好像都听不懂似的。所以每次醒来,她就一直不停的大叫,然后耳边传来的同样是不间断的婴儿哭喊。
接着会有一个女人,用温暖的语调安抚她,轻柔的把她抱进怀里慢慢摇晃,还会唱好听的歌给她听,听着听着,她就再次慢慢睡着了。
渐渐地,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她,好像穿越了!
她发现在她周围的人,穿着的都是古代的服装,头上梳着好看的发髻,经常抱着她安慰的这个女人,别人都叫她被称为“夫人”。
这个就是她的母亲吗?
王欣想着,不由得脸上露出微笑。
“母亲,妹妹笑了。”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正是朱氏的长子韩渝。
玉清院的正厅里,地上铺了一张大红折技花的地毡,西墙边一张青玉案几上摆了一鼎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不过此时并没有燃香。居中是一张黄花梨木方桌,朱氏遣了丫环婆子,正抱着王欣坐在一旁的黄花梨木圈椅上,旁边是八岁的韩渝和三岁的韩菲。
小男孩年纪虽小,却是仪表不凡,长得棱角分明,剑眉斜飞,眉下却是一双深潭般的幽暗黑眸,正看着王欣笑,这一笑,似乎能把人给吸进瞳仁去。
韩菲的样貌则更像朱氏,杏眼红唇,皮肤白嫩,小脸儿肥嘟嘟的,只有一对眉毛,肖似兄长。
此刻,兄妹俩正一起看着朱氏怀里的妹妹。
“这是梦到笑婆了呢!”朱氏笑着说。
“娘,什么是笑婆?”韩菲扯着小奶音软软的问道。
“笑婆呀,传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婆婆,会跑到有福气的小孩子的梦中,给予祝福,孩子听到了就开心的笑了。”朱氏温温软软的嗓音,听着就让人从心里觉得舒坦。
“娘,那我和二哥小时候也被笑婆祝福过吗?”韩菲又问。
“当然啦!你们都被祝福过!”朱氏肯定的说,带着温柔的笑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韩毅章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屋内只有她们母子四人,他的妻子怀里抱着小的,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目光柔和,两个孩子也是面带欣喜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们母子周围,就像一幅让人怦然心动的画作。
原本他在书房看书,却总觉得心浮气躁,于是就带着清波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走到了玉清院。本来想回去的,却看到外头丫环婆子一大堆,不知道屋子里在做什么,便止了丫环通报,抬步走了进来。
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心里又觉得有些憋屈。
抬步向前,朱氏和孩子看到他,俱都敛了笑容,站起来行礼。
“二爷。”朱氏见到韩毅章进来,想起了上次的不欢而散,故而敛了刚刚温柔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抱着王欣站起来行了礼。
韩渝和韩菲早就没了刚刚的轻松自在,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并唤一声“父亲”。
韩渝自小就得父亲的器重,只不过他虽然年纪小,却是知道父亲总是让母亲伤心难过,所以虽然父亲对他很好,他却从心里慢慢远了父亲,见到父亲也只是依着规矩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
而韩菲,则几乎没见过父亲露出笑脸的模样,父亲更是很少和她亲近,所以每次见到父亲就总是紧张,不敢靠前。
韩毅章觉得刚刚温馨的一幕就此消失不见,他看着朱氏的面无表情,长子韩渝的克制有礼,女儿充满紧张的眼神,只觉得内心又升起一股邪火,莫名烦躁。
转过头,看到朱氏怀里的五丫头,这丫头养了半个月,比刚出生时好看很多,而且模样上倒有几分像他,脸蛋儿胖嘟嘟白嫩嫩的,眯着眼,半睡半醒的,嘴角犹挂着还没消失的笑容,旁边还有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他只觉得心内那股邪火就这么突然消散了。
韩毅章从朱氏怀里抱过王欣:“我过来看看五丫头,满月要办吗?”
“妾身想着到时给她办个满月宴,请些亲戚朋友过来。”朱氏忙递过孩子,柔柔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