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一旦得了自由,马上就伸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挠去。
紧接着,又在身上其他地方狠狠的抓挠了几把,动作粗鄙难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仪态。
从床上下来之后,她的目光并不看十娘,而是看向地上,对着金背银蝎不停求饶的鸠七娘。
这是她最宝贝女儿,曾经那么强大那么骄傲的女儿,现在却为了保全她自己的性命,对着一只契约兽下跪求饶!
乌氏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一生执念一生奢望,在鸠七娘下跪的这一刻全部幻灭。
她摇摇晃晃走过去,将鸠七娘从地上拎起,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没用的东西!为娘白养你十七年了!”
这一耳光很是用力,鸠七娘的嘴角很快就溢出血来:“娘,娘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乌氏怒声咆哮:“早知道你这般窝囊没用,为娘在十七年前,就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说着,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鸠七娘那张娇嫩的脸上。
“好啦!”
十娘懒洋洋出声,从圈椅上面下来,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懒得再看她们的表演了:“乌姨娘,你想不想要解药?”
乌姨娘急忙丢了已经被打懵的宝贝女儿,往十娘面前走过来:“要要要!十娘呀!以前是乌姨娘教女无方,才害得你,才害得你十年来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别生我们的气……”
十娘轻嗤出声:“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我早就说过,会把这十年来受的罪,全部都还给你们,你们只需慢慢受着就好!”坑讽呆才。
她说话的时间里,乌氏已经又在身前背后狠狠挠了几把,真真成了一个可怖的血人。
十娘见她一脸渴求的表情,便慢慢说道:“乌姨娘,你身上中的这毒,里面有索命藤和勾魂草,还有妖禽碧嘴鹤的口水……,你现在还只是痒,到后来毒性渗入心脉,你只怕会连自己是人是兽都会分不清楚……”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求求你!”
乌氏只听了索命藤和勾魂草二种,就已经吓得说话结巴语气打颤了。
她转身拽过呆愣的鸠七娘,将她一把摁在地上,急声说:“十娘你看,你看呀,七娘已经给你跪下了,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乌氏说着,也跟着要往地上跪下去。
“不必了!”
十娘懒懒出声:“不必跪了!乌姨娘,你只需回答我,我娘亲是不是被你杀死了?”
乌氏愣了一下,张口结舌半天,突然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死容南衣!我没有杀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
十娘眸光一亮,急忙又问道:“是不是被你囚禁在什么地方了?带我去见她!我马上就可以把解药给你……”
一想到母亲还活着,她身上那股懒懒的气息也不见了,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母亲。
抬手抓住乌氏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面拽。
乌氏却连连后退:“不不,我没有囚禁她,她,她……”
她好似有什么隐晦,话在舌尖上面打转,就是不说出来。
十娘心里着急,情急之下,伸手就往乌氏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面掐去:“她现在在哪里,你倒是说呀!我娘亲现在到底在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鸠摩雄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哪里!”
这间原本并不宽敞的厢房里面,居然出现了第四个人?
十娘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鸠摩雄,心里生出无边的疑惑:“你知道?带我去见她,现在就去!”
鸠摩雄脸色有些怪异,盯着她看了半响,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你跟我来!”
……
翌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一夜时间,十娘身上和脸上的伤疤都已经淡了好多。
不得不说,南宫采给的药物,不愧是皇室之物,效果真是极好极好的。
容兮把她打扮得水嫩嫩好似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花儿,可是她的脸上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愁云,这花,也就有些焉哒哒的没精神了。
她斜坐在秋千架上面,看着花丛中两只斑斓的大蝴蝶在花木之间穿来穿去,慢慢的有些失神。
南宫采今日兴致勃勃而来,远远的看见她坐在秋千架上面,青丝微扬,裙摆也在和风中扬起一圈一圈的波纹,这样的画面真是无比静谧,无比美好。
遂令身边的人都停步下来,自己放轻了脚步,往她身边走近过来。
靠得近了,才发现她不是在观花赏景,而是想心事想得出了神。
他站在旁边,突然不敢再上前,生怕会惊扰了她。
见她眉目之间萦着淡淡愁绪,他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如昨日那般简单明朗!
过了良久,那只色彩极为漂亮的大蝴蝶振动双翅,往南宫采面前飞了过来,轻轻落在他腰间一只极为精致的香囊上面。
十娘的目光这才有所移转,看向不知道在身边站了多久的南宫采。
她心事重重,脸色本就不好,看见南宫采之后,更是难看了几分。
却也没有从秋千架上面起身行礼,只是侧脸看他,艰涩开口:“你来了?”
“我来了!”受了她情绪的感染,他的心情也莫名有些低落。
想想,还是昨日那个脸上顶着伤疤,没心没肺顶撞他拒绝他的鸠十娘更加爽直可爱一些。
又看了看面前的她,他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