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降一急,口中咒语加快,双手朝前乱舞,那些蟾蜍原地转了两圈,一跃而起,又朝着前面闪电射去。
凌忧尘面色一冷,双手拨琴之速骤然加快,那些蟾蜍只向前跃了半米不到,竟如撞上一堵无形之墙,纷纷坠落。落地之后居然悉数炸开,声音有如鞭炮一般,黑血随即洒了一地。
廖降大吃一惊,往身上一拍,只见蜈蚣、蜘蛛等毒物纷纷跃下,那蜈蚣足有小蛇般大小,蜘蛛等其它毒物也是畸形怪状,色彩斑斓,显然都是剧毒。
想来是因为降头的奥秘,那些毒物的爬行速度极其之快,均电闪般朝着凌忧尘攻去。
这时,凌忧尘拨着琴的双手动作,已让人眼花缭乱,却见那些毒物爬到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竟直接就尽数爆裂,一时黑血遍地,腥臭冲鼻。
凌忧尘双手动作再一缓,琴音再现,却是说不出的悠扬动听,然而廖降一张老脸已然青筋凸起、大汗淋漓,他也不抹,直接从身上掏出两根银针,往耳后一插,紧接着又掏出数枚铜钱往上一抛,落地时却已围绕他盘膝的地方围成一个圆圈,再一扬手,不知何时已有一叠画好的符纸出现在手中。
随着廖降口中的咒语声起,凌忧尘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面上渗出滚滚汗珠,双手动作一急,琴声再度化为虚无。
廖降咒语一顿,怔道:“无音之琴!”
凌忧尘一笑:“好眼力,总算认出了。”嘴上说着话,但双手却不停歇,拨琴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双手一转,又如狂风大作,虽不见琴音,但足以叫人联想到琴音之澎湃,琴声之高亢。恑局9
廖降不敢轻敌,口中咒语再度变急,双手挥舞,突然口中怪喝一声,那叠符纸脱手而出,奇怪的是却并未落下,仿佛被一阵无形之风托住,随即张张相连形成一条直线,朝着凌忧尘飞射而去。
凌忧尘略一沉吟,突然将古琴竖起,猛喝了一声:“我破你的符降!”双手朝着符纸飞来的方向猛拨琴弦,就见符纸射到他二人之间的半空,突然顿住,随即,其中像是有某种能量爆裂一般,猛然传来一声炸响,符纸瞬间被炸得灰飞烟散,随后竟有一阵气波从中荡开,吹得人衣袂鼓动。
然而这声炸响一过,廖降与凌忧尘二人竟几乎同时倒地,随即各用双手强撑着坐起,但嘴角都已明显沁出血迹,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二人都没能碰到对方身体,竟已斗得两败俱伤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斗法?今天当真大开眼界!”李特睡倒地上看得滋滋有味,竟完全忘了担心自己身体被制,不能动弹。
调息片刻,凌忧尘便已扶起古琴,然细细一看,却见古琴上的弦竟然断了一根——想必是刚才斗法太过激烈,给崩断的。
“哈哈——!”廖降一见,顿时哈哈大笑,但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便赶紧顿住这阵放肆的笑声,哑着嗓子道:“弦都断了,看你还怎么跟我斗!”说罢将腰上以及颈脖上的那一大一小两条蛇取下,往地上一丢,又喃喃念起咒来,那两条蛇便徐徐朝着凌忧尘爬去。
凌忧尘见罢,却并不慌张,缓缓将古琴放下,轻蔑道:“哼,又来施蛊降,自寻死路!”说罢抹了把嘴角血迹,从腰间摸出支笛子,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刹那间,一股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笛中传出,李特躺在地上,只觉耳膜被刺得生疼,着实难受之极,头脑逐渐晕晕乎乎,心中不禁叫骂起来。
凌忧尘却顾不了李特的死活,手执长笛,对着两条蛇的方向就是一阵猛吹,而廖降则是双臂乱舞,口中咒语声此起彼伏。再看那两条蛇,却并不像之前那几种毒物一样迅速地向前攻去,反倒昂首挺胸,一前一后晃晃悠悠朝着凌忧尘的方向爬去,但见所过之处均留下一道深深的腐蚀痕迹,令人心悸!
凌忧尘的笛声渐渐变得高亢,那两条蛇距离他近一分,他的笛声就响一分,两者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对峙一般。
那两条蛇虽没有之前那些毒物的闪电般速度,爬行的也看似缓慢,但身上所带的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极其强大和可怕,正仿佛形成两条巨大的蛇影,朝着凌忧尘缓缓压来。凌忧尘吹奏的笛声却似乎并不是在针对那两条蛇了,反而像是在对那股强大可怕的压力,进行着无形的抵抗。
笛声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刺耳,凌忧尘的面色也随之越发苍白。
李特不禁暗暗为凌忧尘担忧,看样子他仿佛就快支撑不住,但同时李特自己也觉得快不行了,因为那阵笛声虽不是针对他的,但他一介凡人,也着实受不了那余音缭绕。
月光淡淡洒下,廖降的嘴角则露出邪邪笑容,似乎他现在所施的,并不似之前那般简单的蛊降。
两条蛇不紧不慢地缓缓朝着凌忧尘逼近,而凌忧尘的面色已由白转青。突然,凌忧尘的笛声一下中断,那两条蛇如逮着机会猛一下朝前蹿去,就在这时,那股笛声又猛然再次响起,声音说不出的尖锐刺耳,好似一把锋利的宝剑出鞘朝前直直刺去。恑局9
廖降面色一变,似乎受到感应,那两条蛇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凌忧尘手中长笛突然从中一分为二,笛声中止,凌忧尘面色苍白,用手强撑地面不住喘息。
李特大吃一惊,以为凌忧尘已败,定要遭受那两条蛇的吞噬,然而却见那两条蛇接着缓慢往前爬动,突然身子也从中一分为二躺倒在地,仿佛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