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说你要是有你们德哥那么四肢发达、头脑也发达就好了。”艾太太一如既往地说个没完。以后要真在一起了,怎么受得了哦?商心桐不免有点担心。“你们这些运动员还只有他这种人才拿捏得住,所以你艾叔叔才把他看上了!”刚才还在说他狡猾,现在又开始夸上了。女人就是这么善变。“我还有什么事想告诉你?都是你打岔,只有下次见面再说!”艾太太有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商心桐照常在谭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地点还是在谭老师的房间。这个人还挺靠得住的,商心桐想,他没有因为覃天柱失忆就不管自己了。忽然两人听到书院门口传来密集的汽车喇叭声,看样子来了不止一辆车。“平常这里可没这么热闹!”谭老师也觉得奇怪,“我们还是不闻窗外事的好。”商心桐继续读书。不一会儿保安来敲门。谭老师开门一看,门外站了好几个男人。除了高个保安,管浴室的黄哥商心桐当然认识,还有就是那个张哥。站在他们身后那个眼神呆滞的矮个壮男人,商心桐觉得好眼熟。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男人上前一把抱住商心桐哭了起来。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原来是和商心桐一起洗澡的卜思新!他怎么又回来了?
张哥和谭老师一直在窃窃私语,见到这情形,连忙躲了出去。“他到浴室来找你,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要饭的!”黄哥对商心桐说,“后来我们找了一个北方话说得好的兄弟,和他聊天以后才知道是商少爷的朋友。所以就把他带到这儿来了!”黄哥说完就告辞先走了。现在覃天柱不中用了,新的老板还没来,公司的主要业务只有靠他和黑哥来打理。
商心桐劝了好半天,卜思新才止住悲声。原来他也退役了。无奈文化水平低、没有一技之长,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工作。最后实在没辙了才决定投奔商心桐。谁也没想到,在火车上被人把东西都给偷走了。包括证件、手机和现金。举目无亲加上语言不通,他在市区流浪了两天才找到当时和商心桐一起洗澡的地方……商心桐紧紧地抱着卜思新,这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他又何尝不能体会?只是现在的商心桐自身都难保。“你也来当保安?”商心桐问,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卜思新。“我想当个搓澡工!”卜思新陶醉地说,“我就喜欢那种感觉!”真是贼性不改!商心桐一把把他推开。“你不能不管我!”卜思新抱着商心桐的大腿又哭了起来。“那好吧!我给黄哥说一下,这个事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商心桐心软了,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更何况别人千里迢迢来投奔自己。
谭老师和张哥回来了,毕竟这里是谭老师的房间。两人随手把门关上了。张哥两眼通红,一看就刚哭过。卜思新痛哭流涕商心桐能理解,这个张哥又是为了什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两个来书院的人都哭哭啼啼的?商心桐可不同情张哥。那些来袭击他的人,指不一定就是这个张哥透露的行踪!这几天因为挂念覃天柱,商心桐差不多已经忘了这事。谭老师也发现商心桐眼神中的敌意,连忙进行劝阻。“这是误会!”谭老师似乎看出了商心桐的心思,“是我一不小心暴露了商少爷,一直不敢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是怕商心桐收拾他。看我今天怎么对付你?商心桐一直都认为谭老师欠揍,你不喜欢受虐吗?
这时屋里的几个人听到门外闹哄哄的,商心桐突然间变得这么多。“混球!你给我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张哥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们来了,你们都不要出声!”谭老师小声提醒房间里的人,他说的“他们”指的又是谁?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应该是来找张哥的。“臭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商心桐听出是张妈的声音,“我给别人当佣人供你读书,结果你竟然干出这种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说的这种事又是哪种事?商心桐注意到张哥全身都在颤抖,看来是害怕了。“我都说了,他不在这儿!”这是胖保安的声音。一群人又在外面吵嚷了一会儿就走了。“幸亏没进来!”张哥长舒一口气。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们的队伍有多了两个人。一共八个了!”双胞胎高兴地说,“这下更热闹了!”如果张哥被他家人抓住才叫更热闹,商心桐心想。在众人聊天的过程中,商心桐逐渐地了解了张哥事件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