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之中,今日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韩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像,又看了一眼堂下身穿黑斗篷的人,不由发问道,“这个女子可以影响到我的性命?”
那人笔直的站着,漆黑的斗篷笼罩全身,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当然,这个女子是白夜童心爱之人,你们可以将她送到金国为质,白夜童势必前去救她,到时必定无法回来。”
韩渊一拍桌子,震翻桌上酒杯,赫然站起身子,“难道你会以为我们怕一个白夜童?”
“正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韩渊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冷哼一声坐下。
“白夜童当日挟持金国公主离开之时,还带走了你与他们联络的书信,你猜南宋皇帝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表情?”黑衣人嗤笑道。
“你到底是谁!”韩渊酒醉微醺,大发雷霆道。黑衣人也不回答,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青锋跃然手中。
“人呢!来人!”韩渊此时酒醒了一大半,暗中拔出佩剑严阵以待。
咕咕咕,一个守卫冲了进来,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人头却已被斩落在低。
黑衣人摘下斗笠,美丽的脸庞平静的如同一潭水一般,但是却让人感觉在那深潭之中盘绕着一条恶龙,随时可以跃出取人性命。
加奴挥了挥袖中剑,将沾染的鲜血甩掉,神情骇人,“顺便告诉你,那个女子可能就在你女婿家……”
……
梆梆梆几声打更声,在黑夜中咋然响起,像是宣告着什么事情的来临一般。
吱呀一声,韩府后门打了开来,先是走出一个下人四下观望了一番,看到一切都正常后,方才转身朝着里面点了点头。
随即,一席黑袍笼罩的一个人走了出来,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静悄悄的离去。
马儿颠颠倒倒的,在马夫的催促下,显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终于,马夫一勒缰绳,它终于可以歇息了。
依旧是那几个手下先下了马车,在那红漆大门上,用门扣敲了一个三长两短的暗号。
等了一会儿,那门里探出一个脑袋,一看是个熟人,点了下头,将那门拉开一道口子。
手下回到马车旁,朝着车里低语了几声,里面的那黑袍人方才下车,在几个人的护卫之势下走进了大门。
那开门的人横扫四周一圈,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此时寒冬之际,在那雪白铺盖的屋檐上,忽然一块积雪颤抖了一下,随后一个人影便站了起来,瞪着那府门上面铜漆书写的“郑府”,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黑袍人跟随着郑府下人一路穿过前堂,花园,走廊,来到一扇门前。
黑袍人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去。
几人躬了躬身子,悄悄退下了。
黑袍人平复了一下呼吸,轻轻敲响了门扉。好一会儿,里屋才有了动静,“进来吧。”
他轻轻推门而入,将那门缓缓合上,里屋灯火昏暗,那书案之前的人,正在擦拭一柄匕首。
他连忙上前一步,一脱裘帽,半跪在地,“大人,下官有急事禀告。”
那位大人点燃一盏明灯,房间方才明亮起来。明亮的灯光照在郑清之的脸上,却拉出更长的黑影。
他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地方的韩渊,似乎有些心累,微微闭着双眼,“起来吧,什么事。”
韩渊站起身子,将头微微低垂,“大人,白夜童得到了我们与金国私下交易的书信。”
“那是你写的书信,也是你私下的交易!”郑清之双目怒睁,眉毛一挑,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韩渊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是是是,下官失语了。”
郑清之轻哼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的韩渊才敢将近日所发生之事俱一告诉郑清之,说起白夜童拿了书信,现在又去统领巡天戟的时候,郑清之的脸色变了又变。
“事情就是这样,下官也不知道我女婿怎么会跟白夜童有关系,还替他庇护那个女子,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韩渊请示道。
郑清之用指尖敲击着书案,兀自下定决心,“金国与那白夜童都不能留,你马上捉那女的给金国送去,让这两虎相争,我们坐收渔利。”
“可是我担心金国那群蠢货留不住白夜童。”
“嗯,看来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韩渊眉毛一挑,张了张嘴巴,“那下官这就去捉那女子。”
嗙嗙嗙,郑清之将匕首丢到韩渊面前,“如果这次再出差错,你就用这匕首了结自己吧。”
韩渊颤抖的捡起匕首,俯身磕了一个头,“是……”
……
那厚重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行人从里面急冲冲的走出,在踏上马车之时,韩渊回头吩咐道,“给我召集人马,将满意住宅全部封锁!没我命令,谁也不准放走!”
“是!”几人齐声道。
坐在马车里的韩渊,手中紧紧握着那柄匕首,他甚至感觉到马车外的寒意肆意妄为,眼神明灭不定。
而在临安城外,一匹黑马隐藏于黑暗的帷幕中,它正驮着一个人极速前进,将那雪地踩出一个个脚印。
加奴压了压斗笠,分辨着吐蕃诸部的方向,脑中回响着齐玉的话,出卖温含嫣,
“一,虽然书信是韩渊的,但我相信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我们可以借此查出幕后黑手。
二,迫使白夜童与金国开战,为我父亲报仇。
三,白夜童一举立功,势必受到皇上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