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祭两个字,在廖有福和莉莉丝之间,一条红线闪过,它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廖有福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就被它贯穿了胸口。
红线消失,廖有福捂着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有异物,令他浑身酸软麻痹,又像是失去了什么,无尽的力量都在流失,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不妙。
“血祭……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巫的术法……”廖有福跪倒在地,他看向马路对面的那个女人,惨笑起来,“这是两败俱伤的术法,我死了,你也会死!”
莉莉丝的目光之中唯有坚决:“tu die!”
说着,右手成爪,虚握于面前,一个血红色心脏的虚影渐渐形成。这颗心脏旁边,生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红色线条,一直延伸到廖有福的胸膛里。
莉莉丝看着这颗正在轻轻跳动的心脏,现在,两颗心脏因为“血祭”同生共死,再没有一丝还转的余地。
“莉莉丝!天啊,莉莉丝你在做什么!我们就快要赢了!”一名血巫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莉莉丝。
莉莉丝看着那几个倒地不起的同伴,露出了苦笑:“我们要输了,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这个人来自神秘的东方,一旦他今天逃离,我将被痛苦折磨一辈子!与其这样,不如早一点下地狱吧!”
那几名血巫神色黯然,不错,在廖有福强行使用雷法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战斗的力量了,最好的结果便是这名东方人逃离,而自己等人保住性命,至于莉莉丝的仇,若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只怕是永远也报不了的。
廖有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胸,露出了绝望的笑容。身为一个父亲,他知道父母在失去子女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可惜,我的仇,无法报!”他喃喃自语,随后突然看向右上方的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那里有一双眼睛,正在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廖有福凝视虚空,发出了最后的诅咒:“我诅咒!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渴望的!诅咒你终会失去你珍惜的!诅咒你……”
莉莉丝猛地握紧了右手,手中的心脏剧烈跳动,却只支撑了一瞬间,便被捏爆。廖有福的诅咒还没有发完,声音戛然而止,他面色苍白,在这一个刹那感受到了心脏停止的奇特感觉。
原来,心脏停止之后,人是不会马上死的……
“我诅咒……”
廖有福的声音比蚊虫的声音还小,事实上,他自己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天空在瞬间变得黑暗,身下的大地在瞬间变得柔软,他觉得自己在不停地下坠。此刻,世界正变得虚无,而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女儿正推开了一扇门。
“爸爸,我在等你,我们快走吧。”
那扇门外的光芒非常耀眼,令他看不清楚自己女儿的模样。
去哪儿?这里是?
廖有福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东西,比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嘻嘻,爸爸,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大老板呢……你胸口很痛吗?”女儿的声音非常清晰。
胸口?
廖有福低头,见自己跪在地上,右手用力捂着胸口。
“女儿?”啊,想起来了!她是我的女儿!
廖有福心头狂喜,站起身来,朝着那道门跑去。在门边,他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爸爸!”女儿一把抱住他。
“乖女仔!”廖有福拥抱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外界,埃尔蒙特大道上,一名血巫将莉莉丝的遗体抱起来,另一名血巫则来到了廖有福的身前,在他准备用秘法销毁这个神秘的东方术士的尸体时,他看到了这东方术士脸上的微笑。
像是解脱,像是满足。
一滴鲜血落在廖有福的尸体上,青烟阵阵,只过了几秒钟,廖有福便消失了。
土豆的画面到此为止,陈百经看着廖有福最后的那个笑容,心有戚戚。即便是一个罪恶满盈的家伙,在生命结束的那一个刹那,心中所想,也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吧?
“监控那群血巫,尽量挖掘这个世界所有的超凡力量,回头弄出个列表给我!”陈百经定了定神,对土豆安排道。
血巫的出现给陈百经提了个醒,这个世界远远比自己所知和想象的要广阔,那名女血巫施展的“血祭”非常诡异,和南洋的降头术一样,会隔空作用在身体上,就算是他体质超凡,也没有把握能够硬抗过去。
陈百经不想死,所以他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
“是的,主人……主人,廖有福已经死亡,可以让涂窦接手他的资产吗?”土豆开口。
陈百经沉默了一下:“接管吧!”
窗外,夜色渐浓。
“你在这儿啊。”乔暮雪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她递过来一杯酒,“喝点吗?”
陈百经接过红酒杯:“你不累么?”
乔暮雪轻轻一笑,将面前的落地窗拉开,然后躺到陈百经旁边的躺椅上:“还好,你累了?”
“没有,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对了,你在找我?”陈百经有些疑惑,乔暮雪的话里,好像是专门在找他。
乔暮雪点点头,沉默了一些,像是在组织语言:“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厉害。”
陈百经转头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你难道就不想说说那个异世界生物的事儿?”
呃……原来是这个。
陈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