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留着过年？”付元昭冷冷道。
“可以留着当下人啊。”
“你敢用？”付元昭反问。
楚江淳顿时不说话了，不敢的，没人敢。
看着摆了一地的刺槐兵尸体，以及散在远处已经安静下来的刺槐战马。
所有士兵眼中闪着名为不敢置信的光，他们真的杀了这么多刺槐兵，而且还活了下来，甚至连伤都没受一点。
有的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痛！
真的不是做梦。
这是真的，漫天神佛列代先祖保佑，他们真的活着挣到军功啦，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躲在队伍后面，盯着别日异样的眼神苟活。
此刻，所有士兵看付元昭就跟看神一样。心里忽然升起火热的念头，也许可能或者跟着昭千总，真的可以昂首挺胸的在战场上活下来。
付元昭虽然没读心术，但对士兵的心思多少能猜到那么一点点。此战没有伤亡，其实全靠运气，除了自己两次命令发布的时机抓的准外，也因为刺槐兵的骄傲。
等彻底把战场打扫完，月亮已经隐入云层，天色进入黎明前的黑暗。
付元昭下令“就地休息。”
极度兴奋之后，疲倦来的很快，付元昭命令才下，士兵立刻三三两两躺倒草丛中。
楚江淳可不敢乱躺，才经过杀戮，地上都是血渍，他才不想睡在血渍上。走上山坡，这才在草地上躺下来，双手枕到脑后，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楚江淳小声的、可怜兮兮道“四哥，我想娘。”虽然才离家一天都不到，可他却觉得已经离家好久了。
在这样寂静的夜空下，楚江淳觉得自己分外想娘。
付元昭坐在楚江淳不远处，听到他的话一怔，那个女人…
付元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呆在荒郊野外，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惯，所以没有多余的想法。
索性楚江淳也不需要付元昭回答，他只是单纯的在述说自己的心事。
楚江淳在对袁巧的无比想念中，睡着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付元昭把所有人叫醒“起身，整队回军营。”
楚江淳猛的坐起身，茫然四顾，好一瞬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边界，他们昨夜在这里伏击刺槐兵来着。
“四哥，我们带的干粮足够，完全可以再守一两晚上再回去啊。”楚江淳看到山丘下堆成小山堆的血淋淋人头，先是恶心，随后兴奋道。
“难道你鼻子失灵，闻不到这浓重=重的血腥味？”
付元昭忙尴尬的冲楚江淳笑笑，他还真忽略了。
付元昭失望的站起身，血腥味这么重，隔老远就能闻到，就能知道这里发生恶战，就能知道这处地方肯定已经暴露。谁还会这么傻从已经暴露的地方偷渡呢。
楚江淳走下山坡，吩咐一部分士兵挖坑，把刺槐兵的无头尸体就地掩埋，身上值钱的东西可以留下来当战利品。另一部分士兵砍树做十几个简易木板，到时候好把那些人头拉回去。
有昨晚上一场胜利打底，士兵没依旧激动兴奋，所有动起手来速度超快，没一会，楚江淳布置的任务就完成了。
然后付元昭和楚江淳就带着兴奋的士兵往回走。士兵中间，是三百多匹刺槐战马，有些沉稳的战马身后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堆着几十个狰狞的人头。
死去的战马也没放过，也被放在木板上，当然是单独放的。这些战马运回去也是可以吃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肉啊，总比粗粮白菜萝卜好吃。
付元昭楚江淳带着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得了，这个昭千总第一天带队出去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我勒个去，快看快看，那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不就是我们队以前那个每次打战都躲在最后的癞子嘛，笑的这么得意，不会那些人头有他的功劳吧。”
“那个、那连着五个我都认识，以前每次出站，他们就跑到某个地方躲起来，等战打完才跑出来，但他们和上头的人有点关系，百总也拿他们没办法。我还说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他们了呢，原来是换队伍了。”
“不会这支队伍里所有人以前都是癞皮吧！”
“真实耸人听闻啊！感觉我已经眼瞎。”
除了那些人头战马惹眼外，最惹人非议的就是那些怂的要命的士兵了。
要知道整支队伍，除了那些士兵，就剩下付元昭和楚江淳是生面孔。当然，军队里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但出名的那些，多多少少都会被一些人认识的。
那几百个人头，谁会相信是付元昭和楚江淳两个人杀出来的啊，必然是那些有点名气的普通士兵也参与了厮杀，更何况他们身上还有血渍这些厮杀过的痕迹。
付元昭他们引起的轰动，很快就惊动了季佑。
本来一支千人小队的战绩是不需要季佑出面的，但谁让他是楚江淳的姨夫呢，谁让他把这支特殊的队伍分派的付元昭和楚江淳两人呢。
袁巧和季夫人都让他照顾两人，要是知道他把最差的士兵分到两人手下，不知道回去后会被季夫人骂成什么样子哟。
看到季佑前来，那些看热闹的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有品级的武将，全都禁声。
付元昭和楚江淳连忙抱拳行礼“将军。”这种场合当然不能叫姨夫。
季佑点点头，打量着他们的战利品，心里惊讶慎重，他虽然看不出来那些人头所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