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兽与青蟒僵持着,慢慢掉入了垮塌的洞穴中,陈三扶着胖子,提着铜灯走入了白岩兽挖掘的洞窟里。
走入洞窟里才发现,白岩兽只是在天然洞窟里挖了一小段,目的是驮着白胡子岩兽进入石洞内,其余全是风水侵蚀的天然洞窟。
这卧牛山洞窟纵横相连,上上下下十分曲折,陈三还要拖着胖子,走一段必得歇息,有时走到了一段洞窟尽头,才发现已无前进之路,只得返回重走,如此在山中折腾了一日,只是饮了几口山水,出了卧牛山时已是黑夜。
铜灯早以熄灭,借着微弱的月色,陈三一看,在这卧牛山穿了一日,竟是来到了北面山坳的最低处,四周群山环绕,却是极为隐蔽,眼前是这山坳里唯一的一块草地。
陈三将胖子平放在草地上,也不知胖子是生是死,拍着他的脸呼喊,却不见胖子应声,一探之下发现胖子虽然受伤不轻,尚有一口气息,如今力竭,黑夜里实不知要往何处走,才能出得这卧牛山,在折腾一日,胖子怕是再也熬不住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胖子昏迷中却要喝水,脚下是一块干草坪,根本没有雨水渗积,见东面比此处还低,陈三放好胖子便去东面寻水。
陈三走了大约一里路,便来到了东面,一看之下,此处乱石杂堆,不要说水就连草也是稀少,树木却是十分高大茂盛,陈三正要返回,就见身边穿过一头猪獾,那畜生怯生生地含着一颗东西,见有生人,反身迅速地奔进了树林里。
陈三想抓住那猪獾充饥,向前一跑,就觉脚下又软又绵烂如稀泥,一看之下,却是一堆腐烂的果子,尚有刚落的色泽鲜艳,在月夜下,十分显眼,又红又亮。
脚下刚有一颗,陈三捡在手中擦了擦,一口咬去,只觉水分充足又翠又甜,在一望那树上,满树都是红果。
陈三攀爬上树,边吃边摘,一口气吃了个饱,想到这红果实在可口,本想坐在树上歇息片刻,松松裤子再吃,想到胖子还在那干草地上,就多摘了些红果,用衣服兜住,下树返回到了干草地。
一到干草地,陈三一看,一兜红果掉落在地,胖子竟然不见了,就这么一会儿,胖子到那里去了?难道他醒来后,独自一人离开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看来这卧牛山实在凶险,胖子受伤不轻,八成是出了什么意外,可这黑夜里又到那里去寻找?南面退回是一条死路,自己刚刚从东面返回,陈三选择往北面走,只怕这一去还有一场恶斗,又捡起几个红果揣在了怀里。
半盏茶的功夫,陈三就走到了北面山坳处,四周树木林立,黑夜里根本看不远,却见那林中也有一块空旷的干草地。
陈三走进草地一看,不见胖子的身影,却见干草地上有几双透绿的眼睛,不是别物,正是几条野狗。
那些野狗体型健壮如牛犊,毛发光顺,在月夜里泛着淡淡的绿光,双眼绿邪胜过狼眼,与平常家狗良犬大为不同,陈三知道这些野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们吃过人肉。
看来胖子失踪与这几条野狗脱不了干系,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怜胖子死的太惨,世道不平,妖孽作怪,不叫这几条野狗丧命天理难容,马枪已无子弹,陈三翻转枪身当成了木棍,慢慢靠近了野狗。
野狗们见陈三走来,虽然警觉却并不惊慌,只是怔怔的望着,待走得近了,陈三见野狗们背后有一座坟墓,那坟墓依山而建,墓碑离在山下,胖子的一只布鞋却掉在了墓碑前。
墓碑四周人骨散落,有一条野狗抱着一块人骨还在添噬,陈三只觉背脊发凉,想到是自己大意害死了胖子,杀心四起,舞着马枪就向野狗扑去。
野狗们呲牙咧嘴并不攻击,只是向后退,陈三再往上冲,只听见墓门边一颗大树上,有人打出一声口哨,抬头一望,还未看明白怎么回事,背后突然挨了一闷棍,天旋地转,支撑不住便倒在了地上。
陈三眼冒金星,还未完全昏迷,就见树上有一影晃动,批散着长发不知是人是鬼,突然蹦落在了地上说道“二妞,你怎么瞎捣乱”
那长发女子前面站着一人,扎着两跟大麻花辫,圆盆大脸,傻嘻嘻的笑着说“姐,我想吃肉”
长发女子道“你刚吃了肉,还撑不死你”
那叫二妞的女子假装抹着眼泪,指着野狗道“它们都吃,我也要吃”
长发女子不理她,走到墓门前打开了墓门,口哨一打,几条野狗上前,咬住陈三衣服就将他拖入了坟墓中,身后那傻妞跟着进入,有些愤愤不平的说“不吃,不吃,还不都是鬼,姐姐就知道假装好人”
陈三被野狗拖进坟墓里,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这一击虽不致命,头脑里却是嗡嗡着响,只是不甘就死,强挣着双眼,想到自己要被这些野狗拖入女鬼的棺木中,再被女鬼吃了心肝,浑身就不寒而栗。
可到了那墓室中,微弱灯光闪耀下,陈三才发现,与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那墓室里竟然无棺无椁,陈列着简单的木头桌椅,竟似一间宽阔的石洞民居。
墓室里宽敞整洁,在里面的一角落里,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铺着一块大木板,地上滚落着人头,墙壁上挂满了人肉,有一对夫妻,身形矮壮,全身破衣烂衫,穿戴着围裙正忙着剔骨切肉。
那老妇人也没回头,只是问道“死了”
长发女子道“还活着,二妞捣乱击了他一闷棍”
“你去看看”老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