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灰朦之时,聋哑门便聚集了好一批人。
和昨日的冷清不同,今日的珍珑山庄,可谓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丐帮弟子、星宿弟子、少林弟子、大理皇室弟子
几批来自不同门派的人马相聚在一起,除了星宿弟子格格不入以外,其他门派都是相谈甚欢;尤其是少林,在玄慧大师的带领下,少林弟子一脱往日清高迂腐的形象,与各门各派弟子都是相处很好,可谓风光无量!
而大理皇室一系,则是以镇南王段正淳为主,四处与人讨论武学,笑谈江湖雅事。
聋哑人聪辩先生苏星河安安静静的伫在一旁,他此刻的表情比起昨日来柔和了许多,困扰多年的皱纹都疏散了一些,一双浑浊的眼盯着大门方向,一动不动,一眨不眨。
众人都能看出聪辩先生是在等人,便没有打扰他。聋哑门在江湖中颇有威望,尤其是苏星河,在这几十年的经营之下,虽没有聚起什么庞大的势力来,但随着时间逾久,苏老先生的辈分却是越来越高。
再加之当年的一段辛密,江湖中无人敢小瞧这个聋哑人,要不然,哪怕聪辩先生能耐再大,若是名声不显,这珍珑棋会也不会开办了这么多年了!
时间如水逝去,正午之时,苏老先生的门客大摆宴席,好好招待一众武林中人,不敢怠慢。
今日来聋哑门之人,都是辈分极高之人。少林的玄慧大师、大理的镇南王、丐帮长老全冠清,以及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游侠散修。
小厮小心翼翼的将酒坛里的酒给众位豪杰洒上,却不曾想,被人一手推开,跌倒在地上,但酒坛却未洒出一滴酒来,被推倒他的那人伸手接住,将圆滑的酒坛一转,出声笑道:
“咱这些个江湖人不懂什么规矩,向来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图个潇洒!若以你这慢慢悠悠的样子,这酒要倒到猴年马月,如何满足的了我们的酒虫?”
小厮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动怒,惊心胆颤的告罪告退,然后大步作小步,几步间便没了踪影。
众人虽不喜这汉子鲁莽,但见山庄主人苏星河都没有开口,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生不满,怪他丢了一干人的脸面。
那人却不在意众人脸上的嫌弃和古怪,将手中的酒使劲向前一扔,一干人的酒碗上便洒满了酒,待得酒坛撞击在院落上的墙壁之时,酒坛里的酒正好洒完,随着一声巨响,那人笑道:“在下塞外拳王张破竹!敬中原豪杰一杯!”
说罢,拿起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一听,也不好拒绝,也都拿起碗来,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就在那塞外拳王又想说些什么之时,这珍珑山庄的门,缓缓打开了。
紧接走入的是,一拄着拐的残废之人。
“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他怎么也来了!”
一江湖散修惊呼道,对于他们这种没有大派做依靠的人来说,四大恶人的威名可不比那些名门大派差多少!
大理一群人中,镇南王的脸色铁青,家臣刚为其倒满的酒也停在口前,看着段延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四大恶人中云中鹤已死,只剩下三位。如今的三位全来,其余两位则是“凶神恶煞”岳老三,“无恶不作”叶二娘。他们风光的跟在段延庆身后,尤其是岳老三,听那人的话,立刻将手中几丈长的大剪刀拿了出来,“咔嚓”两声,对那人道:
“什么意思?这擂鼓山我们想来就来,如何不能来?你这小子,再满嘴胡言,小心爷爷我将你直接咔嚓了,让你做鬼不做人!”
叶二娘抿嘴而笑,露出修长的手指:“岳老三,别在这里满嘴胡言,这些人可是要和奴家共度**的,你休要怠慢!”
说罢,媚眼如丝,朝众人抛了一个似水秋波,让一干人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这叶二娘生的是如花似玉,姿色过人。但打扮的却是艳媚入骨,格格不入。众人都是敢望不敢言,憋的难受。尤其是那一些和尚,你盯我,我盯你,忙道“阿弥陀佛”,来求佛祖恕罪。
这时,段延庆出声制止了,他因嗓子被人废掉,用的自然是腹语:“休要怠慢众豪杰。而且这是聪辩先生的庄子,不得无礼!我们此次前来是以棋会友,不是以武会友,更不是以口会友,休要放肆!”
“是,老大!”南海鳄神不服气的撇撇嘴,却恭顺的闭上了嘴。
而叶二娘好一声怪叫后,“咯咯”的回到了段延庆的身后,不过一双眼神依旧在众人脸上流转,不过此时少了几分媚意,多了几分杀气,让众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一寒。
不禁想到,这四大恶人不亏是臭名远扬,单是这份糟糕的性格,就让人受不了!
那“恶贯满盈”段延庆倒是正常一些,可相貌实在是吓人,让人不敢多看。
苏星河也未怠慢他们,让人看了座。三人规规矩矩的在庄中角落坐下,这时,南海鳄神忽从座位上站起来,兴冲冲的跑到了大理一干人前,兴奋道:“师父,您老人家也在这啊!”
段誉脸一黑,看着周围怪异惊奇的眼神,不由得小声道:“乖徒儿,你先一边玩去,师父我若是被人误会成邪魔外道,那便不好了!你赶紧去罢,改日为师教你几招绝招,让你武功大进!”
“好嘞!那爷爷啊呸,老子啊呸!徒儿便先行告退了。”南海鳄神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回到了段延庆的身边。
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