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一听,不由羞怒万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这个亲叔叔设计好了的,什么带他来赚点儿银子,什么为了他好……鬼话,统统都是鬼话。不过是看上了大嫂的房子了,想从他这儿切个口子罢了。而他,竟然就那么傻傻地信了。
他真是该死啊。
暴怒的他。赤红着双眼,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狼一样。扑上了顾鸿禧的身子,“我让你算计,我让你连亲侄儿都不放过!我跟你拼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顾墨狂叫着,不分脸和鼻子,张嘴就咬了上去。情急之下,他只凭着本能了。
顾鸿禧也没料到这么个文文静静的孩子会忽然发起疯来,而且毫无预兆地就对着他的鼻子、耳朵咬上去。吃痛之下。也反应过来,死命地去揪打顾墨。
还不忘了跟板牙求救,“快来把这小子弄下来啊,快咬死我了。”
板牙却不舍得丢开苏若离,不怀好意地靠近苏若离,吓得顾兰娘连忙上前挡在了苏若离面前,“喂,你别过来,小心我打死你!”
这么一个年轻瘦弱的小娘子说这样的话,丝毫没有任何的可信度。板牙不由嘿嘿地笑了。多毛的大手扒拉开顾兰娘,就对着苏若离的胸口抓去。
那股浑浊的恶臭迎面扑来,苏若离恶心地捂住口鼻。伸进袖袋里掏出一个物事悄悄地攥在手里,等着板牙靠近。
周边几个大男人都在看戏,“哈哈,这侄儿和叔叔打起来了。”
“没想到板牙一辈子都没沾过女人边的人也动了凡心了。”
“小心顾章那小子回来吃了你,他可是连大仙都敢射伤的人!”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一个好心的上前劝说的人。
苏若离的心有些凉了,本想着放过他们,可他们真是太没人性了。
板牙离她还有三步之遥,就对她伸过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来。目光越发不堪地在她身上打量着,看得苏若离身上一阵恶寒。再也无法容忍,放开手就对着板牙面上扬了过去。“滚开,臭死了!”
“轰隆”一声巨响,正往前走着的板牙的身子像截铁塔一般噗通一声往后倒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惊得一屋子的男人都呆住了,连正厮打着的顾墨和顾鸿禧两个都愣愣地住了手,茫然地回过头来看着地上倒着的人。
苏若离拍拍手,从板牙身上跨过,云淡风轻地撂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我必十倍百倍地犯人!”
见顾墨还愣在那儿,气得呛了他一句,“还等那儿等着人给你扒衣裳吗?”
拉着顾兰娘就往外走去,顾墨失魂落魄地跟在了后头。
身后,屋内,响起一阵惊恐的叫声,“呀,那小娘们杀死了板牙了。”
“杀人了杀人了,快报官!”……
这些人到底也没有报官,苏若离算准了,顾鸿禧那老东西若是敢报官,她先给他来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看他老小子敢不敢?
虽然李扶安不在清泉县,但是景三还是说得上话的,新来的县太爷不管是谁,也得卖李扶安一个面子的。
回到家里,顾墨一声不响地跪在了院子里,苏若离也懒得理他,由着他跪去,一直跪到晚上,苏若离才命他起来,递给他一个小包袱,“里头有一百两的碎银子,回头你收拾收拾,明儿就去城里吧,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大儒,明早自有人来接你。”
到了第二日,景三带着马车来接了顾墨去了。
六月初六,顾墨下场。
八月初六,顾墨府试中了第三名。全家皆大欢喜,苏若离又预备着顾墨进京赶考的东西。
八月十五,苏若离在家歇息了一天,跟一家人团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地想过个中秋。
谁知道景三快傍黑的时候,骑快马过来,带来一个噩耗,西征军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