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云收雨散,两个人意犹未尽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分开。
“怎么样?在这儿可好?”顾章把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拉过大氅裹好了她,低低地问着。
“你可真坏。”苏若离吃吃地笑着,“看上去你憨厚老实的,骨子里真是坏到家了。”
“哈哈,要坏也是对胡人坏,我才舍不得对你坏呢。”顾章轻轻地啃啮着苏若离绵柔的耳垂,低声说着。
“将军……”正在两人缠绵悱恻不休不止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和侍卫的交换声。
“快起来。”苏若离好似偷了情被人给发现一样,顿时紧张起来,一张脸腾地就烧起来,忍不住就朝顾章怀里钻去。
顾章唇角勾了勾,替她理了理衣襟和发鬓,方才不紧不慢地拉了拉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朝着来人喊道,“在这儿……”一抖缰绳迎了上去,“天太黑,走错道儿了。”
苏若离的嘴角不由狠命地抽了抽,娘哎,从来都不知道这人说谎这么顺溜的。
还走错道儿了?故意跑到这儿干坏事儿来了,亏得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将军,那个胡子大腿流血不止,疼得嗷嗷叫,随军的医官怎么都止不住!”侍卫高声禀报。
顾章眉头蹙了蹙,双腿一夹马腹已是窜到了前头。后头的侍卫忙跟了上去。
回到了营地,顾章把苏若离从马背上抱下来,趁着别人都忙去的时候,贴在她耳根上悄声道,“以后想了我再带你出去……”
别人也许听不懂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苏若离却是一下就懂了,脸颊烧得火烫一样,推他一下,小声嗔道,“去死!”
顾章哈哈笑着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帐篷里,这里正是看押胡人主帅萨古力的地方。
萨古力身上被绳子五花大绑,正躺在一片干草丛上。大声嘶喊着。“滚开,别过来,有种杀了老子!”
一个随行的老医官被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得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儿。听见动静一见是顾章进来,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忙爬过来,指着萨古力道。“将军,这人很是不知好歹。老朽给他看腿,他还不让看!”
顾章大步上前看了看萨古力的左大腿,伤口还兀自冒血不止,萨古力的脸色苍白地跟金纸一样。若是照这个样子流下去,不到明天一早,估计他命就没了。
顾章回头看一眼那老医官。问道,“你可有法子给他止血?”
“老朽……尝试了好几种法子。都没能止住血!”老医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地,有些惭愧地捋着胡子,“若是京中三元堂那位女神医来了,应该能止得住的。”
他官阶较低,虽然跟在顾章的大军中,但是并不知道三元堂的那位女神医就是将军夫人,而且还恰好来到了这儿。
何况,顾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苏若离偷跑出京城来找她的事儿,毕竟,这事儿传出去让皇上知道了,对他们都不利。
是以,苏若离一直穿着男装,除了陈牛儿几个亲随,其余的士兵还以为将军身边找了个小厮服侍呢。
顾章听了老医官的话,冲苏若离笑了笑,吩咐那老医官道,“退下吧。”
老医官唯唯诺诺地下去了,顾章这才朝苏若离招手,“看来,你的大名真是人尽皆知了。就有劳大名鼎鼎的神医给这位看看吧!”
苏若离白了他一眼,上前蹲身检查萨古力腿上的伤口。这是刀伤,伤口太大,若是不处理,很快就流血而亡。
苏若离当机立断,立即叫顾章,“把我三元堂带来的两个伙计叫来,他们跟着我一段日子,比你这随军医官还强!”
顾章吩咐人把那两个伙计叫来,又按照苏若离说的准备好麻药和一应的器具。
苏若离自去更衣,等再进来的时候,就见萨古力正死死地瞪着她,嘶哑着嗓子喊道,“你是女人?我不让女人给我治伤!”
苏若离愕然,这家伙,是怎么认出她是女人的?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是如假包换的女人,怕什么?
她冲萨古力阴阴地笑道,“女人怎么了?女人能救你的命,你难道还不让我给你治伤吗?当然,你要是一心想死,我也不拦着。”
说罢,她作势要走,身后,一声艰难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你,还是给我治吧。”
“矫情!”苏若离骂了一句,若无其事地上前要去扒开他的衣裳。
“喂,你要做什么?”萨古力身上的伤口扯动,疼得他额头上的冷汗渗出,却依然不忘努力往后缩着身子。
“扒衣服!”苏若离笑得贼兮兮的,给他来了这么一句,骇得他脸色都发黄了。
“你这女人,怎生这么不要脸?”萨古力死死地抓住身子底下的干草,好似这样就能避免一样。
“切!”苏若离受不了地撇撇嘴,一双好看的水眸在他身上扫了两圈,不由咧嘴笑了,“瞧你这胡子拉碴一身的脏污,你哪点儿能吸引得了我啊?告诉你,我男人可是比你好看多了,要型有型要料有料的啊!”
听得在账外候着的顾章差点儿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原来在离儿的心里,他这么好啊!
只是听着萨古力和苏若离在那儿一递一句地斗嘴,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掀了帘子进去,抱着胳膊冷着脸看着萨古力,“听说你父皇快不行了,你要是死在我这儿,你想想皇位会是谁的?你拼死拼活地打仗,不过是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