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侧脸看着他,这家伙表情这么萌,是在跟她撒娇吗?
瞧着他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样,她不由失笑:还以为他憨厚老实。弄了半天,只不过是批了羊皮的大灰狼啊。
不想被他左右,苏若离板起了脸。硬起了心肠,朝顾鸿钧屋里指了指。“爹一个人住一间屋子,你不正好和他作伴去?”
顾章脸瞬间皱巴起来,不情不愿地嘟囔着,“爹晚上睡觉不用人照料,不还有顾墨吗?再说了,他那床小,我个头大,睡不开!”
看样子。丫这是要赖上她了?
苏若离不由头疼,这可怎么是好?答应他吧,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不答应吧,瞧他说得可怜巴巴的,总不能真让他睡厨房里的地上啊。
好一会儿,她都犹豫不决,没有吭声。
摇曳的光忽明忽暗,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顾章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计上心头,索性退一步。装可怜以博得她的同情,“离儿,要不这样吧?你让我睡屋里。我在你屋里打地铺可好?”
见苏若离一脸惊讶地抬起头瞅他,顾章忙举手发誓,“我保证绝不打扰你睡觉!”
这样啊?
倒似乎还能接受。
苏若离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要他保证,“晚上你要老老实实的,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
“那是,媳妇的话就是圣旨!”顾章油头滑脑地说道,一脸的肃正。
苏若离恼火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老实了呢。
接下来。顾章什么都不让苏若离干,嘴里巴结着。“怎能让娘子这双莹白玉手沾上人间烟火呢,交给为夫就行了。”
苏若离哭笑不得。赶紧跑回屋里洗漱了,生怕这家伙待会儿又生什么幺蛾子。
顾章洗好碗筷,弄了些木炭放在火盆里,把炭火拨得旺旺的,这才进净房洗漱了。
出来之后,见苏若离还端坐在床沿上,如临大敌一般。
他只是轻轻一笑,当真抱着被子就在地上铺开了。
苏若离放下心来,脱了外头的袄儿,进了被窝。
白日里忙活了一天,她着实累了,可地上睡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让她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上。
这个人还不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哪,这万一半夜里来个饿狼扑羊,她还真的没有招架之力啊。
越想越不敢睡,她又不敢翻腾,生怕惊动了那头大野狼,只好身子僵硬地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角。
暗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外头,呼啸的北风打在糊了厚厚一层窗纸的窗子上,发出呜呜的厉吼,如同野兽一样。
雪粒子簌簌地敲在屋瓦上,就像是有人在心头碾过。
屋内,温暖如春,静谧岑寂,落针可闻。
地上,少年绵长的呼吸隐隐响起,想来他也累了一天了,睡踏实了吧?
也许,人家只是想睡在堂屋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苏若离这么安慰着自己,渐渐地,一颗心也慢慢地松懈下来,打了个哈欠,她也迷迷糊糊入睡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正被人给紧紧地箍住。
吓了她一大跳,忙用力伸出胳膊肘子往后捣去。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让苏若离不由惊怒交加。
这家伙,什么时候摸上床来了?
她猛地翻了个身,挣脱开他的怀抱,一手点上他硬实的胸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不是说好在地上睡得吗?怎么反而得寸进尺了?”
暗夜里,也看不清顾章的脸,只是听得少年急急的喘气声,带着一点儿委屈,又有一点儿懵懂。
“地上冷,我实在是受不得了。”顾章委委屈屈地解释着,只是一双好看的眼透着得意狡黠的光芒。
什么?这家伙……
苏若离气极,反而不好说什么。
这严寒的天儿,着实太冷,睡在床上还冷呢,遑论冰凉冷硬的地面了。
睡上一晚万一落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叹一口气,苏若离实在是不忍心说他,只是嘱咐他,“那你规矩点儿,不许碰我!”
“好!”顾章爽快地答应了,眼睛已经笑弯了,他的离儿,就是心疼他!
怕她不放心,顾章松开了那双如铁钳一般的胳膊,稳稳重重地保证着,“离儿,你放心,你不到十八岁,我是不会碰你的!”
原来这家伙还记着这句话啊。
苏若离捂在被子里,吃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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