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小鸟儿吱吱喳喳地叫着。
回来几天,端木墨言执意让她在家里休息,连裴府都不许去。她明白他在担心她的身体情况。事实上,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严重。毕竟那个男人也没有怎么伤到她。夏知宏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接近于疯癫。只要她利用得好,便能缓解他的杀气。只不过这样终究还是有些冒险。前几天要不是清风他们赶过来,她的处境还是挺危险的。谁也不知道发了狂的夏知宏会
做什么。
“刚才我们审问夏知宏,发现了一件事情。”清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什么事情?”裴玉雯回头看他。“在夏家的密室里有些重要的东西,其中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几封信。有一封信是裴将军写给太后娘娘的,说是她言而无信,没有做到两人约定的事情。有一封信是个御医的口供,里面写着朝阳郡主是中了
西域之毒。那毒无色无味,就算是有百毒不侵体质的人也会中招。”
裴玉雯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棂。她垂着眸子,眸光灰暗,眼里闪过厉光。
“还有呢?还有什么发现?”“目前就这些。”清风看着裴玉雯。“属下觉得,既然夏家的密室里能有这些线索,是不是皇后也知道点什么?毕竟她在深宫里呆了多年,宫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当年她和朝阳郡主也有些不和,肯定在她身
边安插了人手。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裴玉雯抬头看向清风:“看来孟叔没有白栽培你。说得有道理。”
“那你……”好久入宫?清风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裴玉雯懂得他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裴玉雯淡道:“皇后也是只老狐狸。现在这个时候找她,她不会对我说真话。”
端木墨言走进来的时候,清风正好退了出去。
他揽着裴玉雯的细腰:“最近闷坏了吧?我们出去游湖怎么样?”
裴玉雯挽着他的手臂:“王爷殿下可是大忙人,愿意陪妾身去游湖,那是妾身的荣幸。”
“从哪里学来的酸调?听着真是别扭。以后不要这样说了。你不是什么妾身,而是我的妻子。”
端木墨言拉着裴玉雯的手,带着她在京城里闲逛。两人也不伪装易容,任谁都能认出他们来。
百姓们看见这恩爱的夫妻俩,一个个悄悄说着什么。裴玉雯置若未闻,与端木墨言玩着自己的。“他们是不是说我被夏知宏抓走的事情?”她被夏知宏抓走了几个时辰,这期间足够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布局。现在京城里应该流传着有关她和夏知宏的传言。端木墨言带她游湖,其实就是想要攻破那些谣
言。
端木墨言不想骗她,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不用理会他们。”
“墨言,幸好我嫁的人是你。”要是其他迂腐的男人,早就扔了一封休书给她。
不过,要是他真是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两人都不想提那些不高兴的。对端木墨言来说,打消百姓的谣言只是顺便,他真正的心意还是想带着裴玉雯四处走走,这段时间冷落了她,让他的心里格外的愧疚。
裴玉雯没有提夏知宏,端木墨言也没有说皇帝对夏知宏的处决。不过裴玉雯已经从清风那里知道了夏知宏的下场。太子和夏家所有人已经被皇帝秘密赐死。对外说是充军发配。
这一次,夏家彻底地倒塌,再也爬不起来。
朝堂之中三皇子独大。十皇子仅次于三皇子,与三皇子抗衡。大臣集体上书奏请三皇子为太子,偏偏这个时候皇帝对十皇子委以重任。两位皇子在朝堂上的人脉又处于伯仲之间。当然,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十皇子当权,反正与七皇子无关。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七皇子有
机会继承大宝。可是裴玉雯知道皇帝暗中派了些重要的政务给端木墨言。那些政务牵扯到了皇权中心。
皇帝正在筹谋,三皇子也好,十皇子也好,呼声太高,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他宁愿重点培养端木墨言。
只是这样一来,裴玉雯已经很久没有瞧见端木墨言了。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请你进宫喝茶。”管家在外面传话。
正在房间里休息的裴玉雯皱了皱眉。从半个月之前,太后总是找她进宫喝茶,每次都要喝三四个时辰。在这三四个时辰之中也没有让她做什么,除了陪她说说话喝喝茶,就是聊聊生活锁事。裴玉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根本不愿意再进宫面对
太后。
她倒不是担心太后能够认出她来。换了一具身体,就算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她会是以前的朝阳郡主。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明显是利用的交好方式。原来太后为了达到目的,竟可以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
裴玉雯轻叹一声:“你告诉传旨公公,就说本王妃身体不适,只怕最近都不能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管家在外面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特别关心王妃娘娘的身体,听说你身体不适,马上就派了御医过来。王妃娘娘稍等片刻,想必快要到了。”
裴玉雯:“……”
还有完没完了?
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太后还和她扛上了?
算了!她想查就查吧!为了应付各种情况,装病这种小事早就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