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然自从和帝夜冥相遇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帝夜冥如此冷酷的样子，毕竟从第一眼起，他就对她温柔备至，呵护有加！
这一秒，看见帝夜冥冷如冰霜，她不由地后退，被他这个样子压迫地气都喘不过来。
帝夜冥冷笑着：“不错，留你在我身边一辈子，纳你为妃，的确可保钬冰印记就算毒发也不至害我性命，可是本帝尊问你，难道毒发时，我的身体不痛？那可是如同万蚁嗜骨的疼痛！即便让我的身体疼痛，也不愿告诉我解毒之法，凌悦然啊凌悦然，你到底是对我真心有情，还是不过想借这钬冰印记留在我的身边，享受你自以为的感情，和荣华富贵！”
一声质问，竟压得凌悦然说不出话来：“我……”
帝夜冥嗤声冷笑。
不知是不是这冷笑，刺激到了凌悦然，她突然咬着牙开口：“公子！那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问。”
“在弥天大陆我二人相遇之际，你就对我青眼有加，从不让任何一个女子近你的身，但我就可以，那我问你，究竟是你对我……还是不过从我的脸上看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凌悦然的声音颤抖着！
当她问出这一句，心里那一层薄薄地纸仿佛破了！绝望的感觉瞬间从四周升腾而起，包裹起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不错！
其实早在云来客栈的时候，她就认清了这个事实，帝夜冥对她好，不过是见她像极了林染月而已，并非是真心爱她！
只是她为什么就算看清了，还一直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还觉得帝夜冥带她来北皇域国，是对她有情，为什么还有错觉，帝夜冥想要了她的身体呢？
那是因为——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能接受，其实帝夜冥，根本不爱她的这个事实！
所以，她便一直自己骗自己——其实这个事实，已经早被她认清了，是她自己，不愿承认……
帝夜冥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你不是早有答案吗？”
凌悦然，顿时心如针扎！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眶中迅速覆上一层晶莹，她死死地看着帝夜冥，呼吸急促起来，好几秒无法开口。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平息了心情，凌悦然的眼角酸涩，她看着帝夜冥，一字字地出口：“我知道，我已经猜到，可是我想要听你说出口。”
仿佛，只有从帝夜冥的口中说出，她才愿意相信一般。
帝夜冥凝视着她。
其实，他对凌悦然，也并非不无感情。
他很感谢在弥天大陆，他的心渐渐陷入绝望的囹圄之中的时候，是凌悦然的出现，让他重燃了希望斗志，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没有林染月陪伴的情况下，能够在弥天大陆，独活这五年的时间。
只是，感谢她归感谢她，她带给了他希望归希望，他的心里，自始至终，从过去到现在，或许到未来，也只有一个人。
林染月。
他也对凌悦然有着些许愧疚，他其实从中钬冰印记到现在，都是在设计，设计这个局来，也是为了让染染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为了这个局，他也利用了凌悦然。
但愧疚更是不同于爱，连喜欢都不是。
所以，帝夜冥笑了笑开口：“悦然，再称呼你为一次悦然，算是对我们之间友情的肯定，但你在雪霁楼，见到染月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女人……”
“够了！”凌悦然听见这句话，心，蓦然沉入谷底，那一种绝望感，更强，她呼吸再度急促起来，好几秒之后，才慢慢恢复了稳定的呼吸，只是她觉得眼睛很酸涩，仿佛从眼角蔓延到鼻腔，到嘴里都是苦涩的。
她在弥天大陆，自家门派里，被师傅和师兄弟们视为掌上明珠，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不仅如此，大家看待她都是手足一般的情愫，所以她也从未和同门师兄弟有过男女之情，这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便给了帝夜冥。
原以为帝夜冥对她也是那样的好，是应了“两情相悦”这四个字，毕竟两情相悦的事儿，可遇不可得！是非常难得的，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便算是人世间最完美的事儿了。
可是！
原来她所遇见的一切，竟然是这么可笑，早知如此，她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帝夜冥！
这一秒，她咬紧自己的银牙，直到她的口腔里都蔓延出一片血腥味儿来，她无比悲怆地看着帝夜冥，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可以，你说的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但，有件事情，你也必须明白！”
帝夜冥墨瞳平静，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她死死地咬着牙：“既是如此，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在割肉放血为了你祛除钬冰印记的毒素了。至于你问的祛除钬冰印记的解毒之法，呵呵！我看，你只能想办法回到弥天大陆，找出那暗中使坏，释放钬冰印记的施印之人，让他用炼气，把毒印记逼出你的身体……或者，你杀了那个人，哈哈哈！”
对天长笑三声，说出这段话的凌悦然感觉到无比的解气！
好啊！帝夜冥，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
听完凌悦然说这些话，帝夜冥静静地看着她几秒。
很好，看来凌悦然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几秒后，帝夜冥一收墨瞳里所有的柔和光泽，清冷地逼视凌悦然：“很好！你的话，本帝尊都记下了！从下一秒开始，你就是自由身，来去随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