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间病房里,蒋涛躺在床上,全身打满了石膏,包的跟一个粽子似的,到现在还未醒过来。在他的病床边,坐着四个人,一对中年男女,两名警察。
那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严肃,长相酷似蒋涛,他身边的妇女保养的不错,不过,正低头哭泣着。
“走吧!”
中年男子对身边的女人道。
“就这么走了?”
中年妇女闻言抬头,不甘的道。
“先出去再说!”
那中年男子对两名警察点了下头,背着手,率先向病房外走去。中年妇女见他走了,也只得擦了擦眼泪,跟着出去了。
一直等出了医院,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中年男子才停下了脚步。他看身后的女人还在抹泪,皱了皱眉,呵斥道:“哭什么哭,这还不是都怪你们,平时对他千依百顺的,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了!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中年妇女一边抹泪,一边辩解:“小涛也是被气急了啊!这都要怪那姓陆的小子,要不是他一直和小涛作对,小涛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吗?”
这对中年男女,正是闻讯赶来的蒋涛父母,他们已经从蒋涛朋友那里了解到了所有的事情。
“被人打了,被开除了,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这种孽子,早死早好,免得我看着心烦!”
蒋涛父亲虎着脸,怒骂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他毕竟是你儿子啊!他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命都差点没了,你这个做老子的都不管,就这么不闻不问,你还是不是男人!”
“管?怎么管,你告诉我怎么管?”
蒋涛父亲越说越怒,大声咆哮道:“是,我是有点权力,可我只是一个县教育局的,我不是省委,也不是部委!他若是今天和人打个架,我还可以托点关系,把事情私了了。可他现在是犯罪,持械伤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性质恶劣的犯罪行为,已经引起了芜城市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你让我怎么管!”
事情说透,蒋涛母亲有些绝望了:“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儿子去坐牢?”
“这种孽子,去坐牢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蒋涛父亲恨铁不成钢地道!
“行,行,你不管是吧,你不管,我管!”
爱子心切,眼见丈夫不管,蒋涛母亲终于怒了:“我去找人,我就不相信,我没办法把儿子捞出来!我不但要帮儿子脱罪,我还要让那个姓陆的小混蛋知道,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下场!”
蒋涛母亲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蒋涛父亲大吼一声,见妻子还在向外走,火冒三丈,上去一把揪住,破口大骂:“头发长见识短,你是猪脑子是吧?现在还敢去找那小子的麻烦?你是不是想那孽子把牢底坐穿,你才甘心啊!”
“你脑子要是没坏的话,看见那孽子房间里坐的两个警察,还猜不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是在监视那孽子的!那你再想一想,既然那孽子被警察监视着,那对于受害人,那些警察又怎么会不提供保护!你如果现在去报复那小子,不但成功不了,还会断了我们和他家修复的可能,那不是在帮那孽子,那是在害他!”
“那要怎么办?”
蒋涛母亲也是一时之气,被丈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丈夫。
蒋涛父亲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支点上,默默的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等烟抽完了,他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下来,才缓缓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帮那孽子脱罪,至于找那姓陆小子麻烦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那姓陆的家是我们全宁县的,只要那孽子的事情处理好了,想收拾姓陆的一家,还不是随时的事情吗!”
“那儿子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
其实,蒋涛母亲也知道救儿子是最主要的,至于报复陆方,那只是气头上,随口说说的。儿子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她这个做母亲的,那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
“想救那孽子,我们就要拉下面子!”
“什么意思?”
“我们俩等下就去找那陆方和那程莉两家人,给他们赔礼道歉去,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赔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写出谅解书。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属于刑事犯罪,但是受害人家属签署的谅解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那孽子减刑。再加上两名受害人实际受到的伤害并不大,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们再请一名好的律师,想想别的办法,或许真能把那孽子捞出来也不一定!”
虽然,蒋涛父亲说的头头是道,可是蒋涛母亲一听,要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还要赔钱,立刻就不干了:“那一对小狗男女害得我儿子好苦,我不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让我陪他们钱,想都不要想!”
蒋涛父亲眼一瞪:“你以为我愿意不要这张老脸?你以为我愿意低三下四?要不是为了那孽子,我会向他们低头,简直是笑话!如果,你有能耐把那孽子捞出来,我乐见其成,随你去折腾,否则,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听好了,不准瞎胡闹!”
蒋涛母亲蔫了,眼见自己丈夫真的生气了,虽然心中极度不情愿,也不敢再反驳了。
联大,女生的一个寝室里。
程莉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室友们都出去了,不过,寝室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