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书房内等待的人不是蔺继相,我瞬间没了学习的兴趣,一脸戒备的看着站在蔺继相日常所站位置的老夫子,心情差到了极致。
“参见溪公主,在下…”
“本公主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不悦的看着垂首施礼的夫子,委屈的问他:“蔺继相呢?”
“相爵政事缠身,今日由在下…”他说着又要躬身作福了。
“行了,本公主明白了,那就让他慢慢忙国事吧,忙好了本公主也不用去秦国和亲了。”我丢下没反应好的夫子折身去了寝宫,一个人关了门难过。
殿外响起了夫子的声音。“禀报溪公主,在下受君太后所命为公主…”
“本公主的话你听不到吗?”我站在门内对着门缝喊道:“本公主说‘明白了’,请夫子回去吧。”
“溪公主…”
“退下!”
门外安静了。
突然流泪了,这个原始的社会好冰冷,孤寂的让人恐惧。
我躲在寝殿不许任何人靠近,午膳时洛葱叫了两声,听我没回应就善解人意的作罢了,她一定也感受到蔺继相疏远我给我带来的落寞和无望了。
晚膳时洛葱又来喊门了,我躺在床上没动,听到洛葱得不到我的回应朗声说:“启禀相爵,公主还是不用,已经整整一日未进水米了,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啊。”
相爵?蔺继相在外面?我一喜笑出声来,又忙捂住嘴巴躺着继续等着听洛葱续给的提示。
但是,没了音讯。
这个蔺继相,不会不管我又离开了吧?
惊喜的愉悦消散,我闷闷躺着没动,心一凉又矫情的流出两行清泪来。
“溪公主?溪公主?”是蔺继相,他顿了一下,又道:“事急从权,得罪了。你,撞,赶快!”
门被撞开了,我听到“哐当”的声音,然后是奔过来看我有没有生息的蔺继相。
“公主?”见我活着他松了口气,看到我的泪又有些不知所措,错愕一阵,他说:“冒犯了。”
“都退下!”我哽咽一下,坐起身子看着出去的蔺继相说:“你留下。”
蔺继相依言站立,疏远的客套做礼:“溪公主有何吩咐?”
“本公主很让相爵厌烦吗?”
我豁出去了,没有蔺继相在,我跟夫子待着也没什么劲。反正这个时代的人也都不认识我,没有熟人好办事,就大胆直言一次,丢脸也丢不到亲朋好友圈里去。
“公主何出此言?”
“本公主听闻是相爵选中了我,出使秦国是大事,秦王暴虐成行,能否在他的魔掌之下生存并且保住齐国是生死攸关的要事。相爵若非厌烦本公主,怎么会随便选个夫子来教授功课,躲了一日都不曾谋面?”
“公主多虑了,本爵今日有要事在身,君太后体恤,特选中博学忠义的夫子为公主授课,公主怎会有受辱之感?”
“本公主不是觉得受辱,而是…蔺继相,你老实回答我,你烦不烦我?”我鼓着勇气等待他的回答。
“公主折煞蔺继相了。”蔺继相面色镇定,但额前明显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本爵承蒙君太后恩德,得名赐姓,得以学道施展谋略,此等厚恩本爵自是毕生难报。君太后托付公主于本爵,为的就是在保护公主不被人探知的情况下又能心腹明理…”
“够了。”我声音不大,但是说的认真:“我不要听这些虚文嚼字,我就要你答是或不是。你讨厌我吗?”
蔺继相应该从未被人这么要求过,有些懵了。“不是。”他本能的回答。
“你不想教我吗?”
“不是。”
“你不想看见我?”
“不是。”
“你觉得我不聪明?”
“不是。”
“你不喜欢我?”
“不是。”
得逞!宾果!
“公主…”蔺继相反应过来想要进言,被我驳回了:“本公主饿了,无力说那么多话,你陪我一起用晚膳。”
“可…”
“可男女授受不清对不对?可位爵有分对不对?”我堵死他,说:“我是公主高人一等,可你是我的师相啊,一比一平,我们亦师亦友不好吗?吃顿饭而已,你用得着磨磨唧唧像个女子一样扭捏吗?”
蔺继相目瞪口呆,拘谨的坐下来吃饭。
“你昨晚吹的第三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很好听。”我打破沉默。
蔺继相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话,咽下口中的食物,又饮口水咽下,说:“公主喜欢它的什么,音韵、曲调还是畅度?公主想学吗?”
我也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多这么认真,我本意只是想赞美他顺便和他搭话而已。
“那个很难吧?”我虚笑着,打了退堂鼓。
“公主只要想学,一定可以很快学会的。”蔺继相眼中闪烁着期待又信任的目光,盯得我心里怜惜又感动。
学就学,谁怕谁,只要是你教的,能听你说话看你的喜怒哀乐,本姑娘还怕会枯燥吗?
“学会的话有什么奖励?”我单手托腮,右手俏皮的玩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冲着他笑。
“奖——奖励?”
从蔺继相的角度来看,是他在帮我完成救助齐国的梦,我是他的小老板,我讨功的话他万万没想到会入他的耳。
“我们现在可是师生关系,我是你的学子,如果我不成器你一定很没面子,所以老师要好好教学生才是。”我极力劝解他关心我:“从某种程度上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