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和氏璧闹出的祸事尽可能少的影响到我们,我和嬴政很快便心照不宣的避讳着说了其他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我的言行会让嬴政加重对齐国的惩治还是能够酌情减轻一些,但我都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我怕说多错多。
“方才王上说林琴公无牵无挂,是何意思,他不是有紫芋姑娘相伴吗?”
说齐国不成,那我就说蔺继相好了,现下正是嬴政为蔺继相的突然出现而心情复杂的时候,说蔺继相,或许还能化解一些嬴政心头的不畅、了解一些嬴政对蔺继相在此地的想法。
听我主动询问,嬴政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提及的人物上面,不明语意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说是不大好,未能相携走回此地。”他轻描淡写着简略说完,立刻规避这个话题的深谈,道:“咱们不听他的诲事。”
我进来的时候嬴政和林儒面色很差,想来就是在说紫芋的事情吧。紫芋不好,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呢,要嬴政在我面前不愿意多提及一句、如此避讳她的结局?
“世事无常,有情人不能相伴一生,定是痛苦难解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林琴公二人那么郎才女貌的眷侣也会遇着难过的坎儿。”
嬴政不想多说紫芋,我也不便一直提起,故而借着此话茬道:“王上,此前奴妾被王上宠的骄纵无礼,得罪了林琴公,而今他不计前嫌重游此地,又主动担起为王上操办庆典的责任,自个儿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奴妾可能去探望他?”
我将我顽劣的根源归结到嬴政身上,以此引发嬴政对我的体贴感,进而祈求他能够容许我私下里去和蔺继相明面上走动。
他双眼转悠两圈,沉吟一会儿,顺眉如了我的心愿。
“你代寡人去问问他有什么需求也好,然则你定要记得,身怀有孕不宜操劳,鼓弄琴音以献曲之事万万不可参与。”他说完,抿唇想了一下,又补充着说:“而今你是即将为母妃的人了,外出时辰定是不能过长的。”
这段话的重点是最后的补充,这补充最重要的讯息我也听的明白,不过是不能和蔺继相过长时间相处而已,我对于嬴政的醋味介怀啼声笑了,直到他红了脸怒瞪我、我才忍着没有过多的表露我看穿了他心思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嬴政松口要我见蔺继相,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走上几遭,这也使得我和蔺继相的交流见得了光。
“你们都在殿外候着。”我踏进蔺继相居住院落的大殿时,偏首给了身后的嬷嬷们下了指令。
“夫人,您近来身子——”
从刚入齐溪宫时面面俱到的管辖到磨砺了月余之久的今日,被嬴政派遣、魏嬷嬷亲调过来的从人们大多都被我一再的隔离习惯磨平了不少的棱角和严苛,但对于王嗣不敢有所怠慢的她们还是不敢松懈精神,此时虽然我有明确指示殿外候命,但她们还是提出了反对的意思。
“王上钦命本宫来代为探望林琴公,你们左拥右护伴本宫身侧,是提防什么不成?如此自为,岂是待客之道?”我接连发问,不待嬷嬷们再开口,当即果决留下了她们:“一门栏之隔,会有什么事?”
蔺继相心底本就对秦国和嬴政充满了敌意,对于我身怀有孕之实也心绪未稳,如是这会儿我再紧张兮兮的彰显嬴政对我的宠爱,那说不得又要刺激着他难平的神经系统了。
嬷嬷们见我自主扶着洛葱进了殿门,当即不敢违逆于我,只好紧贴殿门候命了。
内监匆匆赶至殿门外,对着殿内的我禀传蔺继相的到来,我暗惊着心、面色平稳的低了低眉,洛葱见状,跟候命的内监点头示意了。
内监让道,蔺继相很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回目看了看门外候命的不少从人,略一沉思,对我朗声抱拳请安。
“不知溪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溪夫人恕罪。”
我很感激他能顾及着我的处境陪我做戏,故而对他善意笑了,请他落了座。
“林琴公才到便忙碌起来,王上很是欣慰,他命本宫带了些补身子的膳品过来感谢林琴公,林琴公先来品尝一下,不合胃口的话,本宫再叫他们去做。”
食能堵嘴,我若说要蔺继相现场吃东西,那我们即便是不发出交谈声也说得过去,故而虽然有失规矩,我还是说出了口;蔺继相会意,他打着喏上前来、就近坐了。
“你当真要留下来为王上编排庆典之乐?”我悄声问。
蔺继相若是留下来,我会担心嬴政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也会担心他在此为仇人庆贺而心有郁结,更会担心当年嬴政寿诞被害之事重复发生…
如果这会儿要他离开,能有什么好的托词呢?
“我向你保证过,我要么带你走,要么护你周全,自然,我最想的还是带你走——”
见我为他的言词躲避开了脸色,蔺继相知道多说下去我会翻脸,故而顿语,改了口气。
“而今天下大势已定,便是回到淄博也于事无补,我也顺道定了心在此,如斯决定,就更有精力和时间去为你做事了。”
他炙热的目光烤的我心绪难平,让我为他寻找出路的心没了正常的冷静思绪。
“你的紫芋和孩子呢?”我几乎没有过脑子的就开了口。
我只是想提醒他紫芋的存在,让他清醒他身负的责任,以此收敛对我的狂热,可是没想到我言语一出,他神色瞬间落寞起来。
嬴政说紫芋不大好了,莫非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