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路可劳累?”丽风摇曳着嬴政的衣袖,探身越过嬴政向我道:“溪侧母妃尝尝这些糕点和特色果品,都是儿臣亲手为父皇和您准备的。”
我笑回她一个满意的目光,抬手拿了一块糕点开吃了:嬴政和丽风父女好不容易见面,一定有很多的思念要交流,我还是自个儿找点事儿做、不让他们觉着我受了冷落好了。
“你在淄博过得可心吗?”嬴政慈笑着看向他的女儿,认真道:“那个田市对你可敬重?没有让朕的华柔公主受委屈吧?”
丽风撒娇着摇摇头,在嬴政跟前为田市说尽了好话。
“夫君他勤勉好学、为人刚正,对儿臣更是好的没话说,父皇怎么还是带着旧思维看人呢,齐地也不全是坏男人呢。”
一句夸赞和撒娇的话说的嬴政心情大好,他听到女儿生活的好、自然也是什么都顺畅了的。
“听听,朕的华柔都能教训朕了,这成为了大人果真是不一样了。”虽是对着我“抱怨”的话,却含满了嬴政对丽风的疼惜。
我缓缓眼下口中的美食,轻笑道:“丽风知书达理、做事极有分寸,田氏上下必是喜欢她的了,加之如她所言的良才田市,两好合一好、日子过得自然妙不可言了。”
不管田市是真好还是假好,丽风有一点是比华婵聪明的,那便是她想要通过她的父皇达成什么愿望的时候绝不在她父皇面前贬低她的夫君,虽然相较而言华婵更加对父皇依赖些,但是从父亲的角度出发,疼爱女儿的嬴政还是会选择女儿亲口夸赞的人去重用。
丽风既然想要田市在嬴政跟前出挑,那我帮她说一嘴好了,这样嬴政和丽风父女也能都加浓些开心的程度。
“多谢溪侧母妃赞誉。”丽风听出了我的意图,笑嘻嘻谢了我。
嬴政懂得我和丽风的心思及用心,他对此事不置可否,又问了不少他关切丽风的问题才依着丽风的催促卧榻歇息。
虽然迎驾的人和被嬴政指命接见的人只有丽风,但身为庶民的华婵毕竟是嬴政的亲生女儿,故而当我听说嬴政秘密接见依着婢女规矩去他跟前服侍的华婵时我并不觉着奇怪,血浓于水、千里遥途相见,父女俩总归是难舍亲情的。
“溪侧母妃,儿臣来给您送高粱饴了。”丽风欢快地走进来,见我微笑给她让座,便也不做客套地在我身边坐下了。
“看你脸上挂着笑容,本宫心里也就欣慰多了。”嬴政不在,我跟丽风说话敞开多了,道:“你若还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本宫说,便是本宫不在淄博、你传信到咸阳城也可,只要本宫能够做到的,便会尽力去给你办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丽风的开心,因为她快乐了,我对田田鱼临别所托和田田溪的体魄才算是有了个交代。
“儿臣虽是封号公主,然而处身跟父皇相距甚远、且又夫君位轻,故而照理说常人都不会太过关注儿臣才是;
溪侧母妃您位高言重、常日里更是没有用得着儿臣的道理,莫不是,您许儿臣这番祈愿、只是因为您为儿臣的姨娘?”
我说话敞开了,丽风更是毫无顾念,嬴政不在,她简直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既然都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去遮掩了,那我也轻松地跟她开始了真诚的对话。
“本宫是你的姨娘,却还是你的溪侧母妃,眼见着你父皇为你的幸福快乐高兴,本宫自然愈发想要你高兴了。”丽风高兴嬴政也会安心些,我帮助丽风就是帮助嬴政和我自己,我何乐而不为呢。
丽风细细盯紧了我一会儿,其后似是看不出我有什么虚情假意的心思,便莫名垂目沉思了,我看着她异常的状况、不好影响她什么,只当她是心有难言之隐想要倾述,于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后续情绪转变了。
然而,本以为会哭丧着脸对我有所请求或者苦述的丽风却是出乎我意料的惊了我的心绪了。
“溪侧母妃,儿臣并非有意要戳您的痛处,然而不管您是否当年在淄博有隐蔽的秘密,儿臣都只是想要给您做个提醒。”
丽风顿了顿,似是不想要掺和进我所谓的秘密中,却又不得不再次开口说明她的心意。
“阴曼阿姊长久以来从未放弃过对您往事真相的追查,虽是一直不曾有所大的进展,然而听说她的说词也有人相信并非空穴来风,近些时候以来,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言风语,说是被焚毁的您涅槃之后的宫外院落旧址有占卜师能够占卜出当初所发生的事,故而阴曼阿姊便愈发追的紧了。
此次父皇和您来淄博,阴曼阿姊本不在应召人选中的,然而她求了公爹非见父皇不可,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儿臣的意思是、便是您问心无愧,也当小心些为好。”
华婵不放弃置我于困境的门路我丝毫不觉着奇怪,尤其是只我跟她母妃能够抗衡之后、这番心思更是容易琢磨了,可是被焚毁殆尽的院落旧址能够被人旧话重提——我自然不信占卜师能够还原当初曾经的鬼话,可是有人能够从其他途径说出当年的故事,却还是让我吃惊不已。
蔺继相做事从来没有达不成目的被重提旧话的,我跟他同居的院落被重新传扬出风言风语,可真是让我始料未及的现象。
“你父皇一向是尊重事实的,空口白话、阴曼说破三寸不烂之舌也是达不成目的的。”我说给丽风听,实则是在安慰我自己。
丽风也同我一样没有被我自己说服。
“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