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四阿哥和四福晋上了马车,四阿哥就不再压制自己的心情,脸色黑沉下来。
四福晋看着他讥讽一笑:“怎么,爷心疼你的心上人了?”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如今咱们两家都快成为京城的笑话了,你还不满意?”
四福晋阴沉沉的笑:“妾身自然不满意,不把舒穆禄氏弄得身败名裂,妾身心里这口怨气咽不下去!”
四福晋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左右她已经无法再孕,没有子嗣的福晋算得什么?将来一切都是为他人作嫁。还不如随性而为,让自己过得痛快一点。
四阿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愿意继续闹,那你就闹吧,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来自舒穆禄家的怒火。”
舒穆禄家自然是气得不行。
芙苏妮是舒穆禄家几代才出的一个嫡女,打小就乖巧可人,族中长辈都很是疼爱。
如今舒穆禄家的几位话事人也都知道了九阿哥有意争一争那个位置,作为九阿哥嫡福晋的芙苏妮,在他们眼中,那是将来要母仪天下之人,岂能容忍别人如此羞辱?
端柔和兆佳氏将芙苏妮生辰宴上的事情回去禀报过后,舒穆禄家就发起了针对乌喇那拉家的“战争”。
四福晋之父前几年已经过世,其长子星禅任佐领,次子富昌乃是三等侍卫,三子富存文不成武不就,整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四子五格为蓝翎侍卫。
可以说,乌喇那拉家已经远不及费扬古在世时的风光,乌喇那拉氏这个四福晋的地位,反而给予家族不少庇护。
因此,当得舒穆禄家对乌喇那拉家开战之后,先是星禅吃空饷一事被揭发,连降sān_jí;紧接着富昌聚众赌博被抓了现行,革了职;富存强抢民女,至多名女子不堪受辱而死,被这些女子的家人告到了顺天府;五格在与人赛马时,摔断了腿……
乌喇那拉家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
乌喇那拉府,一家人坐在老太太爱新觉罗氏的房间里,个个都板着脸。
爱新觉罗氏惶恐的道:“咱们家到底是得罪了谁,竟是让你们四个都遭了罪。”
老三媳妇哭道:“额涅,您可要把三爷救出来啊!那大牢是人待的地方嘛?媳妇今天去牢里探望三爷,可把媳妇吓坏了,那牢里冷冰冰,阴森森的,连张睡觉的床都没有,只能睡稻草上。三爷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几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儿了。”
星禅黑着脸,说:“早就跟他说过,想要女人,哪里买不到几个,他偏偏要去找良家子,还爱用强,现在好了,三条人命啊!还桩桩都证据确凿,他就等着偿命吧!”
老三媳妇一听自己男人要死,嗷的一声就厥过去了。
爱新觉罗氏惊慌的道:“老大,老三真的,真的要给人偿命?不就是死了几个贫贱的汉女吗,何至于要老三的命?”
星禅黑着脸,说:“若是往常,自然使点银子,这事儿就遮掩过去了。可是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针对咱们乌喇那拉家,如何能让老三轻易逃过去?更郁闷的是,咱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得罪了谁。”
五格面色苍白,忍着腿部的疼痛,说:“能够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能让咱们家毫无招架之力的,也就那几家了。大家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一家。”
星禅摇头,富昌摇头,五格也摇摇头。
老大媳妇忽然说:“前不久,四福晋在九福晋生辰宴上,很是羞辱了九福晋一番,你们说,会不会是……”
不管是宜妃、九阿哥、还是舒穆禄家,都有那个能耐,把他们乌喇那拉家一锅端了。
星禅脸色更黑了,不管是宜妃、九阿哥、还是舒穆禄家,都不是现在的乌喇那拉家能够抗衡的。他沉吟片刻,说:“老四,跟我去一趟四贝勒府。”
两人说走就走,四阿哥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四哥的腿无碍吧?”
五格挤出一个笑,说:“多谢四爷为奴才延请太医,太医看了,说骨头断得很整齐,好好调养,能长好,不会有大的影响,只是以后想要上阵厮杀却是不成了。”
乌喇那拉家是以军功起家,家族的势力也大多在军中,他若是不能走军伍之路,也就废了大半了。
四阿哥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无碍就好,不能上阵,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出路。”
五格苦涩一笑,没有接话。
星禅有些着急,说:“四爷,奴才家中最近事故频发,不知四爷这边可有一点眉目?如果是奴才家人无意中得罪了哪位,奴才们愿意上门赔罪。”
四阿哥轻叹一声,说:“你们兄妹之间也多日未见,福晋也很是想念你们。书蕾,你带他们去见见福晋。”
书蕾领命,对星禅和五格福身道:“二位爷请随奴才来。”
星禅还想说什么,五格却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待出得房门,星禅扶着五格,小声的道:“你怎么不让我再问两句?”
五格苦笑道:“大哥还没看出来么?四爷让咱们去找福晋,可见,这回的事情恐怕真的被大嫂猜中了。”
星禅恍然醒悟,鼓了鼓腮帮子,心里对这个妹子很是不满。
从来出嫁女都只有尽心尽力帮扶娘家兄弟的,哪有妹子这样,给娘家兄弟添乱的?
也不知她和九福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明知九福晋娘家势大,竟然也不考虑考虑乌喇那拉家现在的境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