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在那边听着两人的闲扯,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后,终于根据牛柯廉的指引,躲过了所有摄像头,来到了厕所。
在其中一个隔板里,楚辞一直待到天黑,听着远处传来狗叫声,才出去。
白天是保安巡逻,到了晚上,为了弥补人视力上的缺陷,就变成了用狗来巡逻。
狗的鼻子异常灵敏,即便楚辞已变身,也逃不出它们的鼻子。
要不想被这些狗咬住,就只能速战速决。
之前进场时,因车辆是动态的,若是牛柯廉在沿途监控上做了手脚,那车一旦到达仓库,监控室就能发现缺少监控,进而进行盘查。
但是此时车都是停止状态,牛柯廉只用将目前的所有监控都调整为静态页面,便不会有人发现楚辞在做什么。
楚辞远远地绕过了两只巡逻犬,飞快地接近之前送自己进来的那队货车。
货车附近只留了一个人看护,此时他正倚在一辆车那边低头玩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楚辞。
楚辞整了整妆容,待确认无误后,咳嗽一声走了出去。
“吃饭了没?”楚辞极其自然地打了招呼。
那个保安抬头瞥了一眼楚辞,又很快低下头:“吃什么啊,还没到换班时间呢,哎?食堂是不是没饭了?”
“快没了,我看盘子里就一点了。要不你今晚吃泡面吧?”
保安皱着眉好一通纠结,又看楚辞一副闲散的模样,不由来了气:“哎,你看你又没事,要不帮我顶五分钟,我吃完饭马上回来!”
楚辞瞪大了眼睛:“五分钟够你吃?你怕是想趁机跑路吧?”
“啧!咋这么想我呢!实在不行,就这样,到时候我五分钟还没回来,你就直接走,这里出了事也算我的!怎么样?”
楚辞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想了想才颇不情愿地说:“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啊!我赶着回去玩游戏呢!”
保安答应一声,收起手机笑呵呵地走了。
楚辞见他走远,才进了保安亭拿了钥匙,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一边飞快地找钥匙开锁。
几乎是换了四把,才终于将眼前的车后门打开,楚辞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慌,轻轻地拉开了车门。
她一个闪身,就跳进了车仓,门轻轻关上,若不是那松垮垮的车锁,恐怕没谁能知道这里竟藏着一个人。
进了车仓,楚辞拧亮怀里的手电,一个个纸箱便出现在眼前。
因为这批货是给客户检查的,所以还未做任何的伪装,将纸箱的胶带撕开,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个用锡纸包好的晶体管。
楚辞深吸一口气,没时间去思考,只迅速地抓紧时间按照牛柯廉说的做,将这些锡纸一个个撕开,又重新包好,一边撕她还一边吐槽:“怎么不在送货前做这些事,不知道在别人的地盘做这些事几乎是在送人头吗?”
耳机里立刻传来牛柯廉的声音:“要怪就怪辛修明,谁让他把时间弄这么赶的?”
楚辞憋着一股气:“辛修明人呢?半天没听到他吱声了!”
“哦!吃饱喝足,睡了。”
睡
了?
楚辞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手下力气一大,一个晶体管竟被她生生掰断了。
她也顾不上多想,眼看着已将上面一层弄好,楚辞直接将一箱晶体管打乱排放后,又仔细地将其封箱。
再一看时间,刚过了四分钟,虽然知道之前的保安不会那么早回来,但为了保险起见,楚辞还是尽快将车厢内恢复原样。
她跳出车厢,四下确认无人后,将钥匙放回原位,又拿回之前留在车底的衣服,这才匆匆地走了。
这里的围墙或许是为了挡住外人的视线,足有三米多高,上面还隔了电网。
好在墙边有一栋三层高的楼,大概是用于工人住宿,若是从三楼的地方跳出去,可以避开电网。
只是那个高度,寻常人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牛柯廉在视频中并不能真实感受到围墙的高度,但常识也告诉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怕会去掉人半条命。
“你急什么?反正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下午了,再待一个晚上,等明早大门开了再出去不就成了?”
楚辞抿了抿嘴,躲过了楼里正说笑着走过的两人,才说:“不行,我问过了,那般城乡公交八点半后就不再开了,我只有半个小时……”
牛柯廉:“……”
之后不论牛柯廉怎么劝,楚辞都以赶不上末班车为由拒绝了。
牛柯廉气得想甩手不管,可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辞真从那跳下去,只能时不时地发出“哎呀”、“啊”之类的感叹词,劝阻的话倒一句说不出来。
楚辞无奈地笑了,安慰他道:“你担心什么,只要死不了,即便我跳下去摔断了腿,恢复也是几分钟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牛柯廉还是龇牙咧嘴,仿佛等会要跳的人是自己:“那摔下去……得多疼啊……”
疼?
楚辞有一瞬间的愣神。
说实话,自从发现自己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后,楚辞就几乎没有多深刻地感受过疼痛了。
但是在以前,在她还是杀手的时候,这种程度的疼,甚至比这更严重的疼,对她来说都早已习惯了。
“不能因为有了捷径就忘了本行啊……”
楚辞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看她已翻过厕所的窗户,外面就是离地六米高的高空,楚辞不允许自己多想,在身后的墙壁蹬了一脚,身子便翩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