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半天,戚雪松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还没办法太用力气,不过仅存的一点力量已足够支撑他吐槽了。
“我说,你做事都这么鲁莽的嘛?让我断子绝孙了怎么办?你养我啊?”
楚辞咬牙看着他,又往他身下扫了一眼,淡淡地说:“放心,我刚刚没用全力,断子绝孙倒不至于。”
没用全力又能怎样啊!不知道男人那个地方最脆弱吗!
戚雪松即便没说出口,从他那扭曲的脸色也能看出来他要说什么了。
楚辞意识到自己似乎冤枉了人,到底心里有愧,便冷着脸拉开游戏室的门:“你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戚雪松皱着眉没好气地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待在这啊?要是那帮人回来看见还不得笑死……”
“那要怎么办?”
戚雪松抬眼左右看了看,虚弱地朝左边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个客房,你先扶我到那里休息一会。”
“我扶你?!”楚辞瞬间炸毛,不过在看到戚雪松那惨白的脸后,语气又软了下来。
“行吧……”
她走上前,一把将戚雪松一条胳膊拉起,几乎是拽着向前走。
“嘶!慢点!”戚雪松的脸登时全皱了起来。
他像个女人一般夹着腿,痛苦地双腿都打颤。
楚辞斜眯着眼睛:“真有那么疼?”
“废话!”戚雪松没好气地回一句,另一只手在胯下捂了好一会,才咬牙道,“走吧。”
看来戚雪松是真疼狠了,此时也不管楚辞是女生,半个体重都全压在楚辞身上。
好在楚辞不是寻常女生,要撑起他来还轻轻松松。
正走着,耳机里又传来牛柯廉的声音:“抱歉抱歉,刚刚突然肚子疼……哎?你们在干嘛?”
楚辞咬牙,心里早将牛柯廉骂了千八百遍。
她已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这人,定要捉过来揍一顿以泄愤。
因这时跟戚雪松离得近,那香味便丝丝缕缕地往楚辞鼻子里钻。
虽是好闻,但一想到香味是戚雪松身上散出来的,楚辞又忍不住皱眉。
她回头看一眼戚雪松,大概后者也跟她想法一样,也紧皱着眉头。
啧,你倒还不乐意起来了!
楚辞嗤了一声,正要转头,眼睛一顿,停在了戚雪松的左耳根处。
两人离得近,这个距离正能看见那里有一处仿佛伤疤一样的印记。
若是普通伤疤便也罢了,但那处伤疤却不同寻常,竟好像要连成一个繁复的字似的。
虽不敢确定,但楚辞隐约觉得十分像用石鼓文书写的“石”字。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很快连楚辞都摇起头来。
这莫名的伤痕哪可能那么巧竟能拼出字来?而且这伤疤看着不像人刻意为之,若是不小心弄的,大概也只是形状像了点吧。
楚辞的目光在戚雪松而后停留得时间一长,对方自然发觉了。
不过戚雪松并没有转头,反而满脸嫌弃将脸往远处挪了挪。
“干嘛?被本少爷迷住了?”
显然,刚刚楚辞那一脚,彻底让戚雪松生了气。
“嘁。”楚辞嗤了一声,想了想,又转过头,“你耳后是怎么回事?划伤的吗?”
“耳后?”戚雪松奇怪地看她一眼,又抬起另一只手摸索了一会,正摸到那处伤疤处。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原还指望着戚雪松能解释解释,没想到连正主都不知道这伤痕的存在。
不仅不知道,还催着楚辞帮他看起来。
“我摸着怎么凹进去了?怎么感觉像肉被挖掉了啊?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之前被虫子咬了?”
楚辞大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是被虫子咬了,大概是你脑子里水太多,把那块地方给融了吧。”
“……”
楚辞与戚雪松慢腾腾地挪到了客房,戚雪松自拖着近似残疾的下半身走到了床边,舒服地叹着气缓慢又小心翼翼地侧躺了上去。
楚辞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又被戚雪松叫住。
“喂,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啊?”
“不然呢?难不成还指望着我帮你端茶倒水?”楚辞语气轻蔑。
“……”戚雪松还真有这个打算,但是他一见楚辞那毫无歉意的表情,便知这个想法行不通。
他不由不满地哼哼起来:“真的好疼啊,感觉内脏都拧到一起了,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楚辞冷冷地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戚雪松哼了半天,见对方不为所动,他神情间的痛苦之色倒没减轻多少,但已停了抱怨。
他眼珠一转,又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去刘爷爷书房的事说出去吗?”
楚辞一耸肩:“都说了我是走错了进去的。”
戚雪松不满:“这话说出去谁信?你怕是不知道吧,因为这里雇了很多佣人,所以到处都装了监控,你刚刚进去的画面肯定早被拍下了。”
楚辞脸色一怔。
这事刚刚牛柯廉在耳机里也跟她说过了。
其实监控的事,若没出变故的话,很好解决。
若是她的行为没被别人发现的话,到时牛柯廉只用将相关监控改为静态甚至直接删掉就成。
但是此时多了个目击证人……
牛柯廉若是真将楚辞进入书房的画面剪辑掉,监控录像与戚雪松的说辞不一致,难保不会让刘伟晔对别墅彻查一番,到时若是牵扯出基站、芯片一事,才是最糟的。
因而这事楚辞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