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从一个巷子里流出来的。
老徐本来害怕得想要跑掉,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借着路灯,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白的婴儿,浑身地被抛在巷子的墙边,不哭不闹,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死了一样。
老徐当年已经四十出头,他的妻子在十年前因车祸去世,一同去世的还有他尚未出世的孩子。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遭遇,让他无法对一个婴儿坐视不理,老徐不顾满地的血渍,上前抱起了那个婴儿,也就是之后的楚辞。
“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叫楚辞?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姓徐吗?”
楚辞好奇地打断他道。
老徐回忆的思路断了,有片刻的晃神,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冲楚辞笑了一笑,解释道:“当时你身边有个木牌,上面刻了这两个字。”
木牌?楚辞皱眉思索了片刻,不记得自己身上会有这类东西,身为杀手,她也绝不会把自己的真名刻在牌子上。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老徐缓缓道来。
“本来我是不认识那两个字的,写的不像我们用的简体字,也不像繁体,奇形怪状的,我也没想到这就是你的名字,所以你小时候有段时间,是叫徐媛的。”
楚辞不想计较自己以前叫过什么,只追问道:“那后来呢?那木牌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两个字是楚辞的?”
老徐被这一连串的追问搞得晕头转向,忙摆手道:“你慢慢问,我一个一个回答……”
他想了想,还是先站起来,往身后的柜子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解释着:“以前我从来没跟你提过这事,是因为你还太小。我养你这么多年,就看你像个普通小姑娘一样慢慢成长起来,我觉得这就挺好的了。若是告诉你这些事,也不知道你心里会不会有负担。”
“更何况……”
老徐说到这里,略微地停顿了一下,复杂地看了楚辞一眼,叹一口气,才又接着说下去:“更何况,这十三年来,也从没人过来找过你,甚至连打听一下都没有,所以我就想着啊,管他什么血啊木牌什么的有多诡异,如今你既然被我养了,那你就是我的女儿,那些吓人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你只要开开心心地长大就好了……”
楚辞听到这里,略微动容,显然老徐误以为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不告诉她这些事,只是怕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对她不管不顾后会伤心。
不过她又好奇起来:“那你现在怎么愿意告诉我了?”
老徐背着身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会,才从最深处找出来一个铁盒。盒子是十几年前用来装糖用的,显然如今里面已没有了糖,只有归置杂物的用处了。
听到楚辞这么问,老徐先笑了笑,他轻轻地把盒子放到茶几上,面色温和地说:“我不会主动说,但从来没有想过要瞒你什么,如今你既然问起来了,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说着,他掀起了铁盒的盖子。
盒子里面装着很多东西,有些楚辞不认识,但看样子能看出来,大概是自己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老徐在里面翻了一会,才翻出来一个墨黑的木质牌子,上面纹路繁复,雕花精致,在牌子中间,能看到几处较深的纹路,上面刻了两个字。
楚辞看到这个牌子,瞳孔骤然收缩。
她并不认识这个牌子,也极为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材质的牌子。
让她感到震惊的,是牌子上那两个字。
可那两个字并非老徐口中的“楚辞”,竟然是用石鼓文刻成的“通天”。
通天,通天录!
楚辞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早猜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与通天录有关,可如今真看到证据,也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也疑惑起来,通天录一直在乔峰手上,自己甚至连封面都没看到过,尤其是这个牌子,乔峰更是提都没提过。
自己又是如何与通天录产生关联,牌子又是如何到自己身边的,而且……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最后会改名叫楚辞的?”
老徐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先坐下来喝了口水,才接着说了起来。
原来在捡到楚辞后,作为小婴儿的楚辞就从未哭闹过,呼吸是有,但十分微弱,喂了米汤也是吃的多吐的少。老徐心急,要抱楚辞去看医生,谁知道被一个正巧来弄堂里面化缘的和尚拦下了。
那和尚自称木柳,尖嘴猴腮,虽然剃度出家了,但眼神浑浊,弯腰驼背。
老徐本来是不想理他的,谁知那和尚居然一语道破捡楚辞的经过。
老徐意识到这人不简单,这才赶紧将人请进了家门。
也就是这个人跟老徐说那木牌上写的是“楚辞”二字,说老徐叫错了婴儿的名字,所以她才会不吃不喝以示抗议。
接着和尚又喂了楚辞喝了一些所谓的“”,小婴儿这才恢复正常。
楚辞听老徐说了半天,只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听老徐的描述,那个和尚怎么看都只是个江湖骗子,包括这木牌上的字,他也是说错了的。
可是那人又是从哪里知道“楚辞”这个名字?
还有那诡异的“”,喝了竟能让自己恢复正常,必然是有些门道的。
如今想弄清楚这事,必然得先找到那个和尚了。
可是都已经过了十三年……
楚辞一问老徐,果然,老徐也对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