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身殿中,蔺水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提笔久久不能落下,心烦意乱间,已经怒批了不少各地上奏的奏章。
他心里挂念蔺然的安危,毫无心思批阅奏折,不时地询问太监总管徐净,蔺然的病情如何。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午后殿外阳光炙热,微风拂过,却带来阵阵热浪,令人更加烦躁不堪。
这时,徐净满身大汗,面带喜色,匆匆跑进养身殿。
还隔着一段距离,他已忍不住说道:“皇上,大喜事,大喜事,十殿下已经苏醒了,正在丽阳宫休息,据太医院传来的消息,殿下如今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已经并无大碍,还请皇上安心。”。
“如此甚好!立刻随朕前往丽阳宫,朕要亲眼看看蔺然。还有,太医院有功,你去拟一份册子对其予以封赏,肖太医年事已高,且劳苦功高,要特别加赏!”
蔺水闻言,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抚掌大笑。
“是!奴才早已备好车马,皇上可随时动身。”徐净连忙说道。
蔺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出了殿门,登上马车直奔丽阳宫而去。
一路快马,众人避退。半晌后,丽阳宫门已映入眼帘。
看着伫立前方的丽阳宫,一幕幕回忆,不可阻挡地涌入蔺水心头,他突然之间陷入了几年前与丽妃潇洒自在的往事之中。待到马车停下,丽妃的身影也越飘越远,两行泪水从他眼中滑落。炎炎烈日照耀在整个皇城,他只感到浓浓的空虚与悲痛。
“丽妃,朕一定会把蔺然好生抚养长大,让他无忧无虑,荣华一生。”蔺水闭上眼睛,在心间默默起誓。
轿子外面传来徐净的声音,蔺水起身,走下马车,进入丽阳宫,迈开步伐径直向蔺然所在的房屋走去。
“皇上驾到……”徐净正欲喊出这句话。
“噤声!”蔺水向他斥道,“从今往后,宫里的那套规矩不准在丽阳宫行使!”
徐净闻言,慌忙闭嘴,低头称是。
蔺然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未曾料到装死一事闹大了,即便自己“苏醒”过来,也不能随意走动。
阿曲那三个小太监把自己看得很严,惧怕他大病初愈又添新伤。
“嗯?父皇来了!”蔺然耳朵一动,蔺水与太监总管徐净的对话传入耳中,蔺然心思一动,暗自想到,“听说宫里有个皇家宝库,囊括了我御王朝四百余年的收藏,也不知是真是假,得向父皇打听打听,不然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够突破通灵五层。”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蔺水缓步走了进来,看见蔺然正躺在床上,已经醒来,他心中激动,快步来到床边。
“父皇……”蔺然轻唤了一声,睁大着眼睛,模样楚楚可怜。
“父皇在这,身体感觉如何了,头还痛吗?”蔺水拉住儿子的手,关切地问道。
“儿臣感觉身体已经没事了。”蔺然说道,眼珠一转,虚弱地说道:“只是不知为何,醒来之后,总感觉腹中饥饿,吃了许多膳食,也不见有所好转。”
蔺水闻言,眉头紧蹙,眼中一抹凌厉一闪而过,问道:“是那些奴才伺候不周吗?殿下饿了也不知道多准备膳食!”
“不是,不是。阿曲他们伺候得很周到,儿臣也吃了不少东西了,只是不知为何,饥饿的感觉一直挥散不去。”蔺然连忙解释道,心里想着,“快问我为什么,快问我什么!”
果然,蔺水闻言面露惊色,忙问道:“这是为何,太医说你的身体已经无所大碍,只是略有虚弱,难道,难道那些庸医胆敢欺君!”
蔺然见父皇面露惊惧,心中不忍他胡乱猜测,忙说道:“不怪太医们,是儿臣自从苏醒之后,凡俗的食物吃进去,似乎不起作用,儿臣也不知这是为何,只感觉继续这般下去,儿臣恐怕要常年忍受饥饿之苦。”
蔺然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了几滴泪珠,作出一副面色凄苦的模样。
蔺水闻言,大失惊色,转头对门外候着的徐净喊道:“徐净!去传太医,令他们速速赶来!”
徐净在门外不知里边发生了何事,慌慌张张就令人快马加鞭去请太医。
不过多时,以肖太医为首的几名太医匆匆赶来,来不及拭去额上的汗水,便询问皇上发生了何事。
蔺水将蔺然所说之事,仔细地将给肖太医等人听。
待听完皇上所述,肖太医连忙上前,为蔺然号脉,好一阵之后,他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转过头示意其他几名太医也来看看。
另几名太医纷纷上前,仔细为蔺然把脉额,事毕,相互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之色。
蔺水站在一侧见几名太医交头接耳,半晌也不说一句话,顿时大怒,随即强忍着怒火问道:“你们可看出了什么不妥之处!”
肖太医面色惭愧,低声道:“启禀皇上,小殿下所患之症,微臣闻所未闻,一时之间,难以判断。”
蔺水闻言,顿时怒意勃发,训斥道:“你们能将殿下从昏迷中唤醒,如今殿下这点小病都不能治了吗!”
肖太医垂头躬身,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旁边一位太医说道:“还请皇上息怒,微臣倒推测出几分殿下病症的缘由。殿下如今腹有饥饿之感,却食而不觉满,这应该与之前殿下脑部受到撞击有关。”
这太医顿了顿,见蔺水脸色稍安,仔细聆听,又接着说道:“殿下刚才说,吃了不少太监送来的膳食,微臣把脉后却发觉殿下腹中空空,是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