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七点,暖阳初升之时。
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张小帅,歪着脖子,哈欠连天地从一家黑网吧走了出来。
这个被困在1997年的黑户、没钱的悲催神行者,昨晚花了10元,在黑网吧里熬了个通宵,差点落枕了。
张小帅花了5元拎了一杯豆浆、两个肉包,再看看钱包里低于两位数的现金,心里只能唱着希望明天会更好了。
他边走边吃,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奶奶的小店前,却意外地看到店门已经开了。
他走过去,探头一看,奶奶已经在搬着货物,准备开门营业了。
“呀,阿嬷,这么早就做生意啊!”,张小帅赶紧跑过去帮忙。
“小哥,又是你啊?”,奶奶笑得满脸起褶子,“没去玩啊?!”
“嗯……还没想好去哪玩呢!”,张小帅的脑筋在急速转动,思考今天怎么要打发时间。
想来想去,没啥地方想去,只因一个字,穷!
奶奶随意地说道:“南边有个南湖公园,还不错;想去爬山呢,北边有个卧虎山,山顶可以看到县城的全景!”
“哦,哦,好……”
奶奶说的这几个地方,他都去过,所以兴趣寥寥。
张小帅看到凳子上放了两个白馒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堵得慌,问道:“阿嬷,还没吃早餐吧?”
“还没,等会吃,你呢?!”,奶奶还在低头整理着货物。
“没呢,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豆浆粉冲的豆浆不好喝,还有两那包子,肉少皮厚,难吃得很,张小帅摸了摸肚子,感觉空落落的。
奶奶站在店门口,往东面指了指,“那边有个阿强面店,是手工打的面,很多人吃的!”
“哦,那我去试试!”
过了几分钟,张小帅端着一碗肉片汤面回来了,“阿嬷,我吃完了,这碗我请你吃!”
奶奶楞了一下,连忙摇手拒绝道:“不,不用,我还有馒头吃呢!”
张小帅心想,老爸老说奶奶苦了一辈子、省了一辈子,还真是没说错。
奶奶到了这把年纪,还是馒头咸菜,这营养长期不良,最后身体就被长期繁重的劳作给压垮了。
“阿嬷,面你吃,馒头我吃,刚才吃了一碗面,没吃饱!”
张小帅不由分说地把碗塞给奶奶,然后拿起馒头直接啃了一口。
没想到,这口咬大了,嘴里塞得满满的,噎得张小帅直翻白眼。
“慢点吃,慢点吃!”,奶奶赶紧倒了一杯水给他,还轻轻拍着他的背。
“呼……”,张小帅艰难地咽下淡而无味的馒头。
他心里有点小庆幸,终于没成为第一个被馒头挂掉的神行者
“阿嬷,我在店里帮忙,行吗?”
被两个馒头撑涨了的张小帅,终于想起来怎么打发时间了,在奶奶店里赖上一天。
“啊,你不去玩吗?”,奶奶楞了一下,笑道:“在这里呆一天,很闷的,你又听不懂这里的话。”
“还行,都会讲一点普通话的啦!”,张小帅虽然满耳的方言,但还是听到不少普通话。
“哦……行!”,奶奶也不把他当外人,她搬过一张凳子,说道:“你坐这吧,觉得闷了,就出去玩啊!”
“好咧!”
早上的街道,冷风充斥,没有多少行人。
奶奶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慢慢地吃着面,时不时笑着跟张小帅说上两句,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此情此景,张小帅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被拔动了。
爷爷奶奶都是工人,三十多岁时齐齐下岗,当时经济也不景气,他们文化也不高,在这个小县城里也没有多少工作岗位,重新找份工作很难。
而当时大伯张瑞军读初三,老爸张瑞民读初一,由于家庭收入骤减,大伯虽然读书成绩不错,但后来选择了中专职校,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成绩更好的老爸。
爷爷张忠清就拿起祖传的跌打技术,上山采些草药,帮人医治跌打损伤。
而奶奶吴咏笛则是从摆地摊卖一些草药开始,慢慢地,什么赚钱就卖什么,后来慢慢地卖起了服装。
她蹬着一个旧三轮,在县城里到处摆摊,与城管斗智斗勇十多年,前两年才盘下一间小店,算是轻松了不少。
老爸之所以能读上大学,然后在穗州落地生根,与大伯的谦让有关,也与爷爷奶奶艰苦赚钱、省吃俭用有关。
老爸提起爷爷奶奶的过往时,张小帅很难理解老一辈人经历过的磨难,因为他都算是中二代,嗯,是中产阶级第二代。
张小帅有时还会跟老爸顶嘴,说时代不同了,不能老是回头看过去,要向前看。
慢慢的,老爸也不怎么跟他说爷爷奶奶的事了。
爷爷他还有印象,不过不深,因为见面的时候不多,而奶奶就不用说了,仅限于照片上的印象。
张小帅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真正回到了过去,当真正接触到奶奶时,他才明白看起来平凡的奶奶身上有着令人崇敬的闪光点。
“阿嬷,你以前真的摆地摊的啊?”,张小帅搬着凳子,坐在奶奶的身边。
“真的啊,当年,我记得摆的是五扎五指毛桃,是我家老头子上山挖的!”
“五指毛桃啊,是煮汤的吧,我吃过!”
“是啊,补气的,当时这东西卖得不错,两元一扎,一上午就卖完了!”
“十元钱,也没多少啊!”
“那是十几年前了,以前一碗面才一元呢,十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