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还在不停的下,透过窗户依稀还能听到簌簌的雪落声。
躺在床上,紧紧拥着被子,十分安逸,下面挨身铺的还是自己的大衣,苏童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十公分的人笑,“现在连我都忍不住学你了,真是近墨者黑。”
白一不做声,一直盯着窗外发呆,高领的毛衣衬出修长脖颈,连接着棱角分明的腮骨与漂亮的耳朵,苏童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挪挪身子靠近些,手指在被子里捻住他的毛衣,软软的很舒服,却也不说话,闭着眼轻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许时,白一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加上我的名字?”
苏童“嗯”了一声,睁开眼,“什么?”
白一,“你送她东西,为什么还要加上我的名字?”
苏童想起今天给那丫头买风铃的事,笑,“你我不是一个人么,随口就那么一说呗,不过,她好像还真是很喜欢那种东西,你们两个好像诶。”
白一再次沉默,苏童又靠近些,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两个人待在一块,睡觉时他总喜欢这个样子,那边人一向保持冷漠嫌弃的态度,今天却在睡意朦胧中听到了一个“谢谢”。
从来与自己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的家伙居然说了一声“谢谢”,苏童炸醒,抬头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居然说谢谢?”
白一目光至始至终没有与他交织,此时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才没有。”
苏童看着他笑,最后倒下去,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满脸洋溢着幸福,许时喃喃叫了一声“一一”。
白一胸腔被安梦撞得还在隐隐作痛,此时被人枕着更是不舒服,却也没有让他下去,只看着自己身上这颗脑袋,微微蹙着眉头,“什么?”
苏童闭着眼,“真怕有一天会被你爱上呢。”
白一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将他从身上推下去,苏童翻身下来将他紧紧抱住,一张脸满是孩子气,“一一身体好冰哦。”
白一温怒,“滚。”
苏童在被子里将一条腿翘到他身上,“我给你暖暖么,免费的小暖炉你还不要?”
白一输出胸中一口浊气,咬着牙,“那请你先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再来做小暖炉好么?”
苏童依旧抱着他,最后实在是没憋住,不知“羞耻”的笑了出来,在白一暴揍他之前从床上跳下去,一溜烟跑到卫生间里去了……
安梦起来时,手机上有苏童给她发来的短信,说是他们两个先将衣服送到干洗店去,要是她醒了就先洗漱,等会他们回来接她。
外面雪不知何时停下,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今天是周日,大多数人不用上班,楼下不远处空地上有很多人都在玩雪,打雪仗堆雪人,嬉笑声不时传来,很是和谐的一幕。
昨天因为力道够足,安梦脑袋今天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那个人被自己撞得怎么样,不要得心脏病才好。
无端昨夜梦中好像有他们两个的影子,安梦却已经记不起梦中发生了什么事,只在这个时候觉得身旁世界很曼妙,可能是因为房间暖意抵挡住了窗外的寒冷,就像是一只小动物撇开外面暴风雪,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一样,满满安全感,这是她以前很少有过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洋溢出来。
觉得自己太过幸运,明明是很普通,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能够与自己那么喜欢的两个人偶然相逢又相遇,原本以为,童话故事与自己是在两条水平线上,永远不会相交,可现如今,自己却与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摩擦起火花,虽然渺小到完全可以忽视,虽然那也可能只是自己的遐想,但少女埋在心中的幻想多少被实现一些,这让她由衷高兴,由衷感激。
阿公曾经说,只有知道感恩的人才能够真正理解幸福,自己知道感恩,那么现在这种很舒服的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已经忘了什么时候自己曾经问过这样一个问题,明明很普通,为什么他们会注意到自己呢?
只记得那时候苏童坐在宽大的窗台上,两条小腿荡在外面,望着夜空柔柔的笑,“你觉得自己很普通么?”
安梦坐在另一边,“不普通吗?”
苏童,“安梦才不普通呢,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小女生,在面对苦难的时候却永远都不会屈服,还能那么乐观的昂起脸挺起胸膛,骄傲的走下去,坚强的让人吃惊。”
安梦看他,“是因为可怜才接近的么?”
苏童摇头,“不是可怜,是心疼。”
安梦心中一动,没说出话来,苏童“就像心疼一一一样,说来……“回过头来看她,脸上笑意暖暖,“你们两个还真像呢。”
安梦,“……”
安梦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是脑袋才算彻底清醒,方才发现自己待得房间并不是自己的,心中咯噔一声,看看另外一张毫无紊乱的床铺,再看看这边已经成猪窝的床铺,她不敢确定昨天夜里到底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拱的……
白一和苏童回来时,她正坐在床上发呆,一脸怨愤,看着她那样子,苏童只笑,“怎么,昨天夜里又被鬼抱了?”
被狠狠砸一个枕头,安梦恶狠狠将他瞪着,“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苏童,“还好意思说,我算是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秒睡啊,居然还睡到打呼!”
看着他那夸张表情,安梦一时又羞又恼,“我哪里有打呼,我睡觉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