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之际,寒柔走进了容瑶的卧房,就连一边的容唤都没有察觉,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修月眉头一皱,看了眼容唤正端着的酒杯。
一边的君千殇注意到修月的视线,望过来笑道:“不知修月姑娘在看什么?竟然如此仔细。”
修月停顿片刻,笑道:“想着君公子和容公子喝着的酒,嘴馋。”
说这话的时候,修月还故意撞出了一副十分想喝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容唤。
容唤坐在修月地对面,君千殇在前,他在次位,而一边容瑶坐在主位,正好与自己的卧房相对,修月则坐在一边,侧身边可以从一群丫鬟的身影缝隙之间看到卧房的门。
容唤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反应,一边的容瑶轻笑一声,朝着身后服侍的那月笑道:“给修月也倒些。”
醉翁之意不在酒,修月的意思本来也不是想要喝酒,容唤重复着喝酒的动作,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修月心中一顿,正准备说什么,目光正好看到了一边两个正在交头接耳的侍卫。
两人的面容很是生疏,修月没有在主院之内看到过。
看来,今日的事情,是萧主事已经筹划好的了。
那月端着酒壶走过来,酒的清香慢慢传来,她忽然想起,君千殇是不喝酒的,那么她的酒杯里……
修月骤然将杯子放在了桌上,没有料到的那月一个不备直接将酒倒在了地上,她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朝着容瑶道:“郡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容瑶看向修月,不解道:“修月?”
修月站起身将一边的那月扶起来,轻声道了一声无妨,然后便直接走到了君千殇面前。
她一把握住君千殇的手腕,在一种丫鬟的尖叫声中将他手中的杯盏抢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过了会儿,才轻声道:“这里面,是茶?”
君千殇笑了笑,慢慢将手腕抽回来,也没有生气,仍旧云淡风轻道:“修月姑娘不防尝一尝。”
一边的容瑶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修月,缓缓道:“修月,你这是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她一个女子,公然握着一个男子的手腕,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修月没有理会容瑶,瞥了眼杯盏里面的东西,颜色纯淡,根本不像是茶水,因为茶水都是有别的颜色的,但是这个,却没有。如同酒一般。
她低头嗅了嗅,也没有闻出什么,生怕里面有毒,又怎么敢轻易尝试呢。
修月上前一步准备说什么,容瑶却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厉声道:“修月,这位是府上的贵客,不要放肆。“
容瑶的脾气众人皆知,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生气的时候,就连声音,都冷的让人心惊。
修月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在一旁坐着低着头的容唤,轻声道:“容唤的酒里面有毒。“
一言既出,众人皆是一惊。
修月走到容唤的身边,坐下颤抖着伸出手,准备探一下他的鼻息,因为在蹲下的那一瞬间,她已经透过他的碎发,看到了紧闭的双眼,那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冷锋一样的眼角也垂了下来,这一切都让修月忍不住往坏处想。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容唤的鼻子,一边的君千殇就缓缓开口道:“他喝的是千年醉,自然是醉了,并非如修月姑娘所想,是中毒了。”
千年醉?这个名字在修月的心口打了一个转,但是她却仍是固执地伸手探了探,果然,中气十足。她这才放下心来。
一边的容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看向四周众人,大声道:“这酒?为什么是千年醉?我不是说这千年醉是今年要给皇上的贡品嘛?”
一众丫鬟顿时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
君千殇轻笑一声,看向修月,“修月姑娘想必是觉得在下给容公子下毒了。”说着,他摇了摇杯中没有颜色的茶水,又道:“只是我这茶,就是无色茶,姑娘不愿意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修月冷哼一声,让容唤趴在桌子上,又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这才道:“为何要上这个酒。”
听到问话,容瑶又重复问了一遍,一边一个丫鬟才小声开口道:“是那月姐姐让我们上的。”
那月原本还跪在容瑶坐着的地方,听着这话,顿时吓得站起来跑到容瑶身边,跪在地上委屈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那是谁?”容瑶赶忙厉声道。
那月低着头,想了片刻,抬起眼,语气极快:“是寒柔,是寒柔说郡主先要在宴席之上喝千年醉啊。”
宴席之上,要喝酒的,想必只有容唤和君千殇,而因为千年醉本身就是酒,所以更能让两人毫无防备,只要放倒了两人,那么剩下的容瑶和修月,威胁就不是很大了。
倒是好算盘。
听到寒柔的名字,容瑶也扫视了一眼周围,果然没有看到寒柔的身影。
不等着她问,修月就开口道:“寒柔在屋内。”
容瑶不解地看向她。
修月迈开脚步,三两下走到了容瑶的卧房,她刚刚一直在观察着,寒柔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在容瑶发怒的时候,众人都跪在了地上,她若是一下子出来,必定十分引人注目,自然只能一直呆在屋子里。
正好让修月有了一个瓮中捉鳖的好法子。
修月一脚踹开了房门,果然,寒柔正跪在地上,乖乖的一动不动。
身后的容瑶也跟了上来,随意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