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从长公主口中得知,她娘嫁给顾文薄是出于一场交易,但她怀了这楼浮沉的孩子,又与他两情相悦,怎会嫁了别人?她脑补的则是...小三插足?妾室逼宫?
一问这,楼浮沉的面色露出些许惆怅与遗憾,淡声道:“我当年年少气盛,自谓fēng_liú犯下大错,她与我私定终生之时,我隐瞒了她我的身份,后我回了东紫国之后,她来寻我,却惊闻我已纳了侍妾,便伤极而走。”
“纳妾?”
“家中太妃自作主张纳的妾,之后我去寻她,她却已嫁人,对我避而不见。”
说起这段前尘旧事,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顺手接过那画卷,摩挲着上面的美人图,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如此缠绵,倒是动人的很。
听他这么说,畔之便只有微微叹息一声,所谓的悲剧总伴随着狗血,那所谓的妾是太妃娶的,但...那孩子可不是别人弄出来的吧,说到底,于他而言,三妻四妾也只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没料到那郭如烟会如此决绝而已。
“既然如此....那她死之时,你难道都不怀疑她的死因?还有,若你真认为我是你的女儿,又为何将我遗弃在顾家?你该清楚,没有母亲的庇护,顾府之中又有后母庶姐,我的日子会有多艰难。”
畔之向来说话干脆利落,直戳人心尖上,甚至完全不留任何情面的,她其实不信任何人,例如赵妈妈,文氏,还有眼前的这人,事实到底如何,先不予判断,但其中的疑点,她却看到分明,既然要挑明,那就将事情说的清楚明了些!
“因为...如烟死之前,我来见她,她说你是顾文薄的孩子,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
说着这话之时,他眼底的疯狂与痛苦在蔓延着,如此刻骨,虽短暂之后恢复已恢复平静,但对于这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已是极为难得的。
“我娘的尸体,你带走了?”
“是。”说到这,眼底划过一丝厉光,眸眼微垂掩饰住了一切,淡声道:“我后日便回东紫,你随我同去,顺便拜祭你娘,可好?”
“不必,人死了早就化为白骨,你不必花费心思,我不会去东紫国的。”
拒绝的叫个干脆利落,完全不留余地,楼浮沉面色阴郁,眉心皱了起来,气势压抑慎人,从初始现在,她不断的拒绝,对他十分防备,也并未透露出丝毫的亲昵,楼浮沉惊怒之下又有些气馁。
“看来,你比你娘更决绝。”
他冷哼一声,周身冷意甚浓,畔之则浅笑着摇头,缓声道:“不,我只是想要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愿意为你掌控,说到底,你许诺我那个位置,到底是真的补偿?又或者,是你为了你野心吧。”
她在试探,顺势试探他的底线,她盯着他的眉眼,纵然他是成精的狐狸,被激怒之下总会露出些许破绽,亲情?越居于高位之人,更不会在乎这点东西。
楼浮沉手骨节有些发白,不怒反笑,冷意肆虐,松开了捏着画卷的手,嘲讽而孤绝道:“整个东紫国已在本王手中,纵然是废立新皇也只是一手之间而已,又何须将你押上?!畔之,我对的你的容忍程度极为有限,不管你愿不愿意,后日,就算是绑,本王也要将你绑到东紫去!”
他被触怒了,这才表露出霸权的一面来,畔之心口微冷,明白他这话不只是威胁而已,青城是他的人,只要他下令,那么...她便没有反抗的余地。
叹息一声,眼色变得哀绝凄婉了起来,淡声道:“有件事,或许你不知道,我...被灌下绝子汤,或许终生注定无子....还有,这身子太弱,算起来也没几年好活了。”
楼浮沉极为震惊的看着她,他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如今却这般失态,可见他内心的翻滚动荡,怎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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