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诸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是不用说的事。
这檄文一发,顿时打乱了许多人算盘,效果堪比历史上曹操讨董檄文,或说因刘备这时拥兵十万,控制一州半,又是汉室宗亲、太后背书,诸侯受到震动更是猛烈,为此改变主意,或加快步伐的不在少数,局面越来越滑向有别历史的未知之去了。
……相对董卓和袁绍,曹操——或说总督——因征伐徐州,虽有讯盘利器,但非军情不得打扰筛选条件下,获知檄文消息落后了一个晚上
从豫东传来夏候渊战败的军情,这第一时间占据了总督的心神,恼怒余还得压着怒气,针对着做布署安排直到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早晨,总督在彭城外的大营中醒来,洗漱完、用餐毕,面对才是这份刚呈递上来的讨董檄文抄本:
“……以鸩酒灌杀少帝,不及旬日又杀献帝……北军越骑营校尉伍孚,见卓残暴,愤恨不平,卓命牵出剖剐之,而吞并其众……卓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摸金校尉就是官方盗墓集团,这时盗墓可不是为了考古,只为了金银和贵物,甚至一些皇帝后妃尸体因奇特防腐技术保存栩栩如生,发生****事件都有,骇人听闻。
“呵,我原以为此摸金校尉之法会是我曹操先发明,原来是这董黑……”
这笑话太冷,帅帐下面立着的众将面面相觑,没人敢笑出来——不是地上人的不知历史后续,曹仁、曹纯、夏侯惇、于禁、乐进等人,甚至还真的把这句当做主公在开玩笑。
翻了一页继续念下去:“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呵,可不就是桀虏之态,董黑依靠羌胡做根基,以夷制华能不如此?倒开了恶例先河。”
听了这句正常点的评价,大将于禁总算松了口气,认真说:“《左传·成公四年》曾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自古宜然,此恶例必须禁绝!”
这话一说,有些地上人相视一眼,暗自皱眉,帅帐中的气氛就显微微古怪。
于禁为人毅重,敏锐感觉到些,顿时眼神一缩,心下疑惑——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总督把这些看在眼里,地上人和土著间总有稍异,但只要不泄露都没有什么,也不以为意,不动声色继续:“……州郡当各整戎马,陈兵待发,以挽将倾,并匡社稷,以立贤名,於是乎著。如律令!”
总督饶有兴致念完了,听候的众将无论是否地上人,都不敢出声,准备迎接总督的指示。
但总督只是随手将这檄文一抛,毫不在意,转道:“继续攻打彭城!”
“……遵命!”众将表情各异出去。
帐中只剩下几个真正亲信,总督才若有所思低语着:“这檄文,可不是《封神三国演义》中曹操讨董翻版么?”
“是,总督大人。”军督张存时应着,揣摩着顶头上司的心思:“大人何不发檄,而让叶青小儿冒名抢了先?”
总督面色少许怪异,随手点了点檄文上字句:“匡社稷?匡谁家的社稷?不是什么名望都能取,别忘了我曹家不同于历史,已另起炉灶,发这檄文就套回了汉家气运枷锁,落了窠臼。”
张存时恍然,心忖总督终不是曹操,又试探着问:“虎牢盟会还去不去?”
“给汉室棺材敲钉子的事,攻下徐州之后去去无妨。”总督凝眉说着,随口问:“青州兵扩散开了吗?”
“青州兵只有六万留在大营里,还有十万在曹仁手中作偏师,余都已扩散开到各郡地方就食了,只怕难以收回,要不要收敛一下?”
总督展开地图研究着,结合历史估判着各方的选择动向,神色自若:“不用收敛,徐州富庶够抢一段时间,再处死一批罪迹鲜明乱兵,借人头平息民愤,怨气就消了大半,这法子不用我教你吧?还是说怕了?”
“怎么会呢,末将唯大人之命是从!”张存时躬下身说着,又一笑:“况且,都是些土著,死就死了。”
“这想法是对的,牢牢记住,我们是地上人……”总督俯视着这大汉九州图,冷笑:“地方不过万里,全境不到六千万人,也敢号称九州?这也罢了,争这么点地,一个个还瞎闹腾的很。”
张存时怔一下,不解问:“大人的意思是?”
“你也读过《封神三国演义》,当知我夺舍的这人做过一首《蒿里行》。”总督仰首回忆着,吟了出来:“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听到这里张存时已是明白过来总督的意思——淮南弟是指袁术,刻玺於北方是袁绍试图立刘虞为帝,这些土著军阀自相攻击,连亲兄弟都势同水火,看着人多势众,在知道历史的天人而言其实不足为虑!
总督笑起来:“你明白了?叶青假仁假义,试图以土著立场来夺取天下,只会发现周围一堆猪队友,我看他是写书写入迷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立场,这种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人英明!”
总督摆摆手:“别吹捧过了,回转到这诗上,后半部分很有意思——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嘿,念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