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钱桉和郑亨惊奇的看着宝音,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
“怎么……”宝音面现淡淡的讥讽道:“朝廷不是已经对他动手了吗,莫非你们以为我会蠢到,连这都看不明白?”
“不会不会,殿下误会了。”钱桉连忙摆手道:“我们不是吃惊,殿下知道朝廷对王贤的态度,而是……”顿一顿,他赔笑道:“我们是没想到,殿下会如此深明大义。”
“深明大义……”宝音脸上的讥讽意味更浓道:“莫非我还有的选不成?”
“殿下哪里话……”钱桉和郑亨讪讪笑起来,心下却是大定。不错,只要宝音不昏头,就知道和王贤划清界限,是她保住地盘和族人的唯一出路。
“要干什么你们就直说吧,”宝音有些烦躁的一摆手,不耐道:“我没工夫陪你们拐弯抹角。”
“成,那我们就直说了。”钱桉看看郑亨,后者便闷声说道:“朝廷有旨,命我们不择手段也要阻止王贤犯边,然而他兵锋正盛,正面交锋恐怕讨不到便宜。”
“还有些自知之明……”宝音冷笑一声,刺的两人浑身难受。
“所以我们想,能不能请殿下相助,在接风酒宴上埋下伏兵,将他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郑亨咬牙说完,便死死盯着宝音。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擒下王贤和他的党羽,他的军队就不足为虑了。”钱桉沉声补充道,说完,也死死盯着宝音。
“你们想让我来动手?!”宝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一声道:“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男人,让我两不相帮也就罢了,你们竟还想让我亲自动手?!”
“殿下,那王贤肯定对我们十分戒备,只有您动手,他才会毫无防备啊!”钱桉劝说道。
“是啊殿下,要是让他离开大王城,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郑亨唱起了红脸道:“您和姓王的牵扯太深,只有亲手把他拿下,才能彻底和他划清界限,保住您的族人生活的这片土地!”
“合着说,我要是不答应,你们就要把我们博尔济吉特部撵出河套?”宝音把脸一冷道。
“我们当然也不想了,”钱桉渐渐掌握了上风,笑容侵犯性十足道:“可是等到朝廷平定了乱局,自然要秋后算账,到时候咱们就是想替殿下说话,都没有理由啊。”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了?”宝音哂笑一声道。
“殿下客气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郑亨也咧嘴笑起来,话里话外居然开始占宝音便宜了。
这也难怪,面对这位风华绝代的蒙古公主,没有几个男人不会想入非非,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狗胆,敢流露出来罢了。
郑亨显然是自觉吃定了宝音。
宝音仿佛不以为意,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略一沉吟便淡淡道:“我最多帮你们把兵藏起来,你们还是得亲自动手。”
“这……”郑亨和钱桉对视一眼,宝音能答应到这种程度,已经超乎他们想象了。而且宝音不愿意亲自动手,正合他们的心意,要是用她的人埋伏在酒席上,两位钦差反而会担心,到时候会出什么变故。
这也算两人给宝音设下的一个小陷阱,要是她一口答应下来,两人肯定会警觉起来。
二位钦差又故作姿态和宝音扯皮一番,在彻底激怒她之前,终于同意由宝音来提供场地和条件,然后他们亲自动手。
许是感觉太过顺利,临了时,钱桉不放心的又问一句:“殿下,您可想清楚了,这事定了就不能反悔了。”
“你们要是担心,就自己动手好了。”宝音冷淡道:“我等着看看,皇上能不能把我的族人撵出河套。”
“殿下别多心,我们半点不怀疑殿下。”钱桉和郑亨忙道:“其实谁都知道,天子已经容不下王贤了,殿下怎么可能让族人给他陪葬呢。”
“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你们还不是夫妻。”郑亨则继续口花花道:“不过殿下放心,将来还有老夫呢……”
“咳咳……”钱桉都听不下去了,赶忙干咳两声,打断了郑亨的胡言乱语,拉着他告辞出去。
“你干嘛?”出去后,郑亨甩开钱桉的胳膊,不爽道:“拉着老夫干什么?”
“侯爷,慎言啊。咱们还指望她呢!”钱桉无可奈何的看着郑亨,心说:‘你的年纪都够给人当爷爷了,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呢?’
“怕啥啊,她还能咋滴不成?”郑亨满不在乎的哼哼一声,便上马扬长而去。
钱桉皱眉看着郑亨的背影,摇头叹气好一会儿,才上了轿子离去。
。
七天后,斥候来报,王贤的大军已经到了距离大王城一百里处。
钱桉和郑亨再次找到宝音,和她敲定行动的细节。在确定了人员如何埋伏、到时如何动手之后,便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拿下王贤之后该怎么办?
钱桉的意思是,将王贤解送进京,郑亨却担心会生变故,两人正商议着,便听宝音冷冷说道:“抓都抓了,还留着干什么?自然是杀了利索……”
听了宝音这话,两位钦差竟齐齐打了个寒噤,心说这女人狠起来,真是比蛇蝎还毒……
最终,还是采取了宝音的意见,拿人之后,直接杀掉,以绝后患!
“没别的事,我就去迎他了。”宝音起身送客,准备出城迎接王贤。
“殿下留步,还有一事,”钱桉却冷不丁说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