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众教徒看着王贤掏出的那张纸,大眼瞪小眼。
“招!贤!榜!”这年代,识字的人着实不多,当王贤念出纸上的大字,优越感油然而生。他睥睨着这群文盲,慢悠悠道:“老夫是你们唐长老、刘堂主请来的贵宾,这下明白了吧?”
一群喽啰虽然还是似懂非懂,但着实已经被王贤镇住了,几个领头的交换下眼色,咬起了耳朵根:“大哥,怎么办?”
“看着挺唬人的,”队长想一想,拿定主意道:“带回去让上头瞧瞧就是了。”
“我早就说嘛!”麻子脸得意的叫唤起来,换来队长狠狠的一瞪。那队长又换上一副亲热的神情,朝王贤拱拱手,笑道:“既然是我们堂主的客人,那就请吧,小的带您去见我们堂主。”
“如此甚好。”王贤点点头,又看一眼身后的邓小贤,主动对那队长道:“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盗匪,我的表弟受了重伤,不知这临朐城里有没有名医?”
“哎呦,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方圆百里的大夫,这会儿都在咱们临朐城内,”队长笑道:“只要您真是我们堂主的客人,保准让那些大夫,排着队给他看病!”
“那咱就别啰嗦了,快点儿上路吧!”王贤身旁的戴华,一扬鞭子,抽在驴屁股上。
“好嘞,小的们跟上喽!”
。
话分两头,这边王贤和戴华,护着邓小贤进了临朐城,那边张栋和灵霄,护着王贤那封密信,往济南方向西去。
往西不久,两人就发现了白莲教的搜查部队,悄悄绕过这伙部队,走出没多远,便又发现一伙人,在逐寸逐寸的搜索,张栋小声对灵霄道:“姐姐,往济南方向所有的路,都被他们封死了,咱们绕是绕不开的!”
灵霄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张栋小声说几句,灵霄听了点点头道:“就这么办。”
两人便不再隐藏行迹,迎头碰上了一支白莲教的搜查部队。
“站住!”一名头领低喝一声,张栋和灵霄便乖乖站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头领打量着二人,见他俩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背上背着个破包袱,显然应该是逃难的。
“俺们是章丘的,本来要去沂水走姥娘家。”张栋操一口地道的山东话,憨头憨脑答道:“结果走到半路上,遇到打仗的,只能折回来了。”说完,满脸惊恐道:“他们说朝廷完了,是真的吗?”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一干白莲教徒闻言,高兴的放声大笑:“昏君无道!明朝气数已尽,如今这山东是咱们白莲教的天下了!”
“那太好了!”张栋激动的拿出一张符纸,面红耳赤道:“日月无光!苍天当立!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哈哈,原来还是位教友!”众教徒对张栋的态度一下好了很多,那头领笑道:“小兄弟,不如投了我们吧,咱们可是总舵的军队,机缘难得啊!”
“总舵的军队?”张栋两眼放光道:“那岂不可以时常见到佛母?”
“那是当然!”那头领点点头打量着张栋,虽然是一时兴起,但他看这小子的身板,实在是太棒了。
“太好了!多谢前辈提拔,俺愿意入伙!”张栋当机立断就给那头领跪下了:“小弟拜见大哥,以后俺这条命就是大哥的了!”
“哈哈哈,好!”那头领收得一条猛汉,登时兴高采烈,这才想起问张栋道:“你叫什么名字。”
“暗叫张栋。是章丘虎头山的猎户!”张栋兴奋的满脸涨红道。
“虎头山的猎户是出了名的,个个能生撕虎豹!”有教徒马上说道。
“听说过,”那头领登时动了心思,便愈发亲切道:“张栋兄弟,你们那儿有多少,像你这样的猎户?”
“几个村加起来,有一百多!”张栋信口胡说,其实整个虎头山,十里八村加起来也就是十几个猎户。
头领却信了,暗自心花怒放道,我要是把那帮猎户都弄到手,起码能连升sān_jí,这不是老天爷给的富贵吗?
还没等他开口,张栋便抢先道:“大哥,俺愿意回去劝说他们入伙,一起投奔大哥!”
“那太好了!”头领大喜过望,双手扶起张栋道:“此事能成,我黄老五必不亏待兄弟!”
“必不负黄大哥所托!”张栋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那黄老五便安排几个兄弟,跟着张栋二人,一起往虎头山去招兵。
有了白莲教徒的护送,张栋和灵霄一路上果然畅通无阻,但两人的心情却愈发沉重,因为他们遇到的搜捕人员多如牛毛,显然白莲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捕王贤……
出青州地界时,两人发现白莲教徒陡然又多了数倍,而且一个个神情肃穆,精神抖擞,不复之前的散漫懈怠。
护送两人的白莲教徒小声说道:“可能是佛母陛下在前面……”
张栋吃了一惊,没想到能撞上佛母。
看到他脸上的吃惊之色,白莲教徒并不意外,笑道:“以后习惯就好了,佛母对咱们这些小卒子,向来和善的很。”
张栋二人点点头,跟着白莲教徒到了关卡前。灵霄偷偷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果然看见一个白衣白裙,面罩白纱的女子,如冰雕一般立在关卡旁。那自然就是佛母了,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每一个通关者的身上,仿佛能将其肺腑看穿一般。
似乎感觉到被人偷窥,佛母目光电转,落在灵霄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