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小村庄,钱小萱的脸上明显地灿烂了许多。妙瑗醒了过来,子珺从车里纸盒抽出纸巾,给流了梦涎的妙瑗擦拭丹唇。醒过来的妙瑗情动不已,眼神里全是妩媚,她撩了一下披肩发,说:“到了?”
子珺一脸笑意:“上一次你也来过,不记得了?”妙瑗吩咐刘叔,让后面的随从离远一点,不要打扰到钱爷爷。这老人性情古怪,行为乖张,很难对付,小心一点,不会出错。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远远地跑来:“姑姑回来了,姑姑回来了,爷爷,你快出来!”两个小孩很眼尖,马上认出了子珺和婉华,他们接了钱小萱手里小包包。
小男孩说:“姑姑,爷爷说这两个人不是好人,你带他们回来干什么?”小女孩要钱小萱抱抱。
进了钱小萱的家,钱爷爷的脸色不好,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的目光,让慧黠的妙瑗觉察到了。老人的手颤抖厉害,人也很憔悴,看不出他是一个医林圣手。
钱小萱喊了一声:“爷爷,这就是昨天晚上打电话,提到的安大哥,婉华姐姐。”她本来要叫子珺安总的,为了显得亲切些,不让爷爷听到感觉不舒服,说到嘴边改了口。钱爷爷应了一声:“嗯,坐吧。”话不多,冰冷冷的。每一个字透出寒气。
安子珺恭敬地坐下,张妙瑗一幅贤妻的情态,也依偎在子珺的身边坐好。她不明白,自己的爷爷对这样一个废人上心,瞧不出他的特别的地方,一个山村糟老头。钱小萱给子珺两个倒茶。子珺和妙瑗都是茶艺好手,马上品出这茶与众不同。
安子珺为了找得话题,不要冷了场:“钱爷爷,这茶清香绵厚,不同凡响,这茶肯定有来历。这茶应该是几十年老茶树茶,茶的发酵工艺应该相当独特。”
钱爷爷眼睛一亮:这小年轻,嗅觉味觉和眼力都不错。他问:“你凭什么这样肯定?”子珺学的心理学,涉猎过茶文化和茶工艺。
子珺的回答让人啼笑皆非:“这茶喝到口里,让人觉得圣洁、香清、情意绵绵,这莫非是传说中的chù_nǚ茶。如果是的话,我可能有福的人了。”钱小萱知道这时候不是她说话的时候,默不哼声。
每个人都有被别人认可的yù_wàng,同年纪的关系不大,钱爷爷说:“你猜得了,这就是chù_nǚ茶。茶树是五百多年的茶王,每一年的清明,谷雨,找小姑娘,沐浴更衣薰香后采摘。两株鸳鸯树产量太少。这两株茶王知道的人不多,你竟然猜到了。我们算是有缘人。”
钱爷爷眯着眼看妙瑗:“张家丫头,你那个老不死的爷爷,什么意思嘛,三番五次毁誓。我们当年是说好了的,老死不往来的。让你过来,是欺人太胜。听说你家有一个丫头得了死症,现在还活着么?说真的,死症不是人能医的,是天命,谁医谁遭天劫,逆天改命,不能随便的。”
张妙瑗的脸色如同水彩盘调色,变幻不定,心里腹诽:这个老不休的,说话一点口德都不留,怪不得你晚景凄凉。
钱爷爷注意到了张妙瑗的脸色不好,觉得好玩:“那个丫头不会就是你吧?”他老眼古怪地盯着人家的嫩脸。
钱小萱到情景很尴尬,就接口说:“就是这位子珺哥哥捐出骨髓,移植给了给妙瑗姐,现在妙瑗姐姐已经全好了。”
钱爷爷一听,眼睛里冒出惊骇:“现在的医术越来越发达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落伍了。”语气中有了英雄叹晚的悲情。
安子珺反驳他,其实也是安慰他说:“医路不同,各有所长。传统医术治未病,疗理亚健康,还是独树一枝的。钱爷爷,我来这里是,真心向你求教。”
钱爷爷沉默了很久才长叹一声说:“我也不想自己的微末医术带入黄土,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教过三个徒弟,命都不好,你看看,他们丢下这两个小娃娃,都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说话的声音全是颤音,老泪横流。
他望着窗外,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说:“你要是不怕命劫,我传授针炙按摩的雷电术。其他的配药制方,不是我的特长,你想学习,我也无能为力。”子珺听他说到雷电,就把自己遭雷劈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钱爷爷一听,惊呆了!立刻明白眼前这个瘦弱的猴子,是有福的人,百年难遇。这是自己雷电针灸门最佳的传人,他开始私心泛滥。
他的老狐狸眼一转,说:“教你针炙术不难,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就算谈成。不答应,你从哪里就往哪里回,决不勉强。”
张妙瑗早注意他的眼神变化,心里不得生出警惕。她出头问:“哪两个条件?钱爷爷鄙视了她一眼说,我又没问你,你搭什么腔?”
子珺不假思索说:“说出你的条件,只有我能做到的,照办就是了。”
当钱爷爷说出两个条件时,张妙瑗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这不可以!”安子珺一脸的不自然。钱小萱更是手脚无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当安子珺犹豫,想要开口时,张妙瑗拉起他的手毫不犹豫就往外跑,生怕子珺抵不住针炙雷电术的诱惑,答应了,这事就坏菜了。
钱爷爷看他们年轻人反应这么大,他又对安子珺有惜才的心意,在最后喊了一句:“回来,再商量,跑什么跑?”安子珺拉着张妙瑗的手回来了。
钱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我家小萱就算不能做大,不要名分做你安家的小女人总行了吧?我真的不甘心,我的医术没有在钱家传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