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向来就是喜欢无事生非的人,闲逸的时光总是需要找一些乐子来让时间过得更快。其实在这一方面上江盛与那绿皮汉子的性子差不了多少,事实上这也是那汉子将江盛拐骗来这个书院的原因。
接过了汉子的通讯玉简,江南顺着原路来到了那处屋舍门口,眼瞅着门口站着一个小门童。那门童生得不是很好看,但是他的面相中透着一股乖巧的劲。
门童做了一个揖,“你就是江盛秀才吧,我家老师与金行人等你许久了。”
江盛咂咂嘴,秀才这个名称安在他的头上让他感觉有些别扭,不过说实话确实是有些舒服的。
点了点头,跟着那门童慢慢走进了屋舍。屋舍看似简陋,没想到在屋舍内部别有一番天地。不说挂在墙上的字画能值多少钱,单单只是复杂婉转的道路就让江盛有些搞混头脑。
门童站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站定了,“就是这里了。”
江盛道了一声谢,走上前去直接推开了门。那门童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进去之后就看见那绿皮汉子与一个儒士正大眼瞪小眼地斗着眼,推门的动静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那儒士看了江南一眼,笑道:“你这糙汉子教出来的徒弟真也是像你一样。”
江盛瞧了瞧那汉子,瞅着那汉子不住地给自己使眼色,江南心中了然,稍微酝酿了一番,叉着腰骂道:“你这头上长角的黄毛腐儒,有你这么跟小爷说话的吗?嘴里插了两根葱还想在小爷面前装蒜?滚你娘的吧!呦呵?你还敢瞪小爷?你再瞪一个试试,信不信小爷给你三条腿都打断?”
那书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江盛得意地朝着那汉子瞪了两眼,眼瞅着那汉子正冲着自己疯狂地使眼色,江盛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又喝道:“方才你说哪个是哪个的徒弟呢?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腐儒,却没想你眼睛竟然也有些毛病!瞧瞧,小爷我英姿神武,那绿皮汉子也配给老子做师父?我去了你祖宗的吧。。。”
后边还有一堆话没有骂出来,头就被那汉子狠狠地拍了一下。
江盛眨眨眼,有些迷糊。瞧着那儒士铁青的脸,又看了看那汉子乌青的巴掌,回过神来就要找那汉子拼命。
身体扑在那汉子的身上折腾了半响,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是那儒生。江盛与汉子面面相觑,江南有些但心自己是不是将那儒生骂傻了。
那儒士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少年没有来由地冲着自己一顿臭骂的原因了,笑道:“哈哈,不愧是百年不修边幅的金行人的弟子,真真是天生绝配。”
金行人将江盛从自个身上扒下来,讪讪笑了两声,然后陪着笑对那儒士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儿?”
那儒生嘴角抿着笑,满脸释然,道了一句,“滚!”
后来江盛与金行人在屋舍外一番骂架,若不是真真是喜欢这个孩子,金行人发誓真的想一巴掌将面前这个跳着脚骂娘的少年一巴掌拍到墙上去。
最后两人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两两瞪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江盛打小就是一副没有正行,舍不得吃苦的样,这大汉想得是能不能将这小子送去书院要夫子教导一番,也好磨磨这小子身上的浮气,之后再将这小子带到自己的修行地好好教导这小子练气。自己好说歹说给那儒士朋友服软求情,还送上了一件自己在游历过程中得到的宝物,却没有想到江盛不明所以对着那儒士一顿臭骂,结果就给搅黄了。
江盛气恼得是这汉子没有进过自个的同意就想将自己送到书院,这简直就是谋杀。
瞪了半响之后,金行人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随着自己以前的计划将这小子带回自己的修行地再说了。若是还是不行的话,就只好放着小子回他的村子了。说实话,金行人实在是不想这样做,眼前这小子确实是自己难得遇上的一个好苗子,若是放弃的话,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再找到一个能够继承自己衣钵的苗子。
最主要的是这小子还合自个的脾性。
站起身来,正准备要找那儒士商量一下紫菱的事儿就准备离开的时候,脚步却突然站住了。良久之后,金行人转过脸来冲着江盛裂开嘴笑了。
江盛心里有些发毛,他总觉得这件事儿可能不简单。讪讪笑着,正准备赔礼道歉的时候,那汉子直接拎住江盛的衣领,朝着书院外走去。
“哈哈,小子,你有福气了!想当年,我要是有这样的福气就好咯!”
如果不是没有确定金行人想怎样对待自己的话,说实话,江盛很想骂这绿皮汉子的十八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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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很懒,懒得就像是昏昏无力的焉了吧唧的油菜花,在夕阳下走着一个更懒的人。
腰间挎着一把绣春刀,手里捧着一只酒葫芦,脸上是没有消失过的黑眼圈。那人弓着腰,虚浮着步子,走得不快不慢。
周围的风吹得有些冷,他稍稍裹紧了衣服,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又开始胡乱嘀咕着什么听不清的话,不用说,肯定是在问候什么人的十八代祖宗。
他的前方是一座古城,古城很高,高的就像是一座山峰。有传闻道在这座城的后边其实是一个悬崖,从悬崖上掉下去之后落入的就是冥域。
哦,对了,这座城叫白兰。
白兰城位于大世界的南边,浅陌洲的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