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轻骑像一尾鱼滑进一个院落,在一座一层别墅门口停下。从摩托车上下来一个穿深篮色学生制服的男子,他有着象牙色英俊的脸庞,漆黑明亮的眼瞳。
别墅的门被人打开,身穿烟灰色套头薄毛衫的幕容纯平走了出来,他满面春风迎上沈唤晨,“唤晨,你又送那个丁水吟回家啦?”
沈唤晨“嗯”了一声,边脱外衣边向屋里走去。五十平的客厅装修得极为富丽堂皇,沈唤晨的皮鞋踩在光滑得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他将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幕容纯平紧跟着进来,看到一脸倦容的沈唤晨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唤晨,你送丁水吟回家后先要步行到‘深蓝’取摩托车再开回家,第二天又要起大早先开到“深蓝”然后再步行上学,每天都这么的由南至北横穿大半个城市你不累吗?你这次泡妞投入的精力可真是巨大!怎么样,泡到手没有?”
沈唤晨拿起茶几上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不会吧,难道真如传说所说她那么难搞?”
“她啊,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似乎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傻笑!”沈唤晨说道。虽是埋怨的话,可纯平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似潭水深的快乐和宠爱。
慕容纯平嘴角边的笑意微微颤抖两下,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唤晨,我觉得,你好象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
“是吗?”
沈唤晨好看的嘴角迁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仅仅是一瞬间却足够令这张平时俊冷的脸孔焕发出别样的光辉。仿佛是阳光在雪山顶峰一晃而过,只是一刹却令人感到美得惊心动魄。
“最喜欢她的笑,像我曾经种过的向日葵花,明亮、夺目、焕发着耀眼的光。”沈唤晨开口道,“纯平,你知道吗?少年时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做一个睡在向日葵花上的孩子。记得有一年,云姨去到城里卖瓜子,我就把那些虽然割下但还未凋零的向日葵花铺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等云姨回来后,我和她一起躺在向日葵花中,头顶是蓝得清澈的天空。那天,云姨笑得好开心,我从来没有过她笑得那么开心。”
沈唤晨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一种刻骨的痛楚漫延在他整张脸上,额前的碎发凌乱地遮住他的眼眉,就是这样,坐在另一侧的慕容纯平还是看到他眼角盈出的点点泪花儿。
这是慕容纯平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哀痛欲绝沈唤晨,他几乎无法相信那个平日里瞄上一眼就会令人感到不寒而粟的冷酷如寒铁的男子心中竟隐藏着如此绝望的痛苦,而这痛苦是因为那个被他称做云姨的女子。纯平不知道云姨是谁,也不敢问,怕勾起沈唤晨更多的伤感,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沈唤晨只好在一旁出神般的凝视着他。
此时的沈唤晨,脑中云姨的形像渐渐同丁水吟的笑脸重合在一起,他想起同丁水吟在一起时的情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