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毅谨话出,凤璟眼帘微动,心口紧缩,“就算凤璟没了,也不要告诉我,要一直对我说没找到,没找到…。直到我牙齿晃动,白发苍苍…。这是墨儿在凤英墓碑前说过的话,也是她给凤和说过的话…。”
话说至此,喉头哽住,痛的窒息,眼中暮然漫过湿意,心口沉痛的让人透不过气…
看到凤璟眼角溢出的那抹水色,蔺毅谨眼眸紧缩,难受的厉害,“凤璟…。”
“曾经,我听到那话,是感动,是幸福,是满足,庆幸今生遇到她,娶了她,成为她的夫…。可直到现在,我却才真正体会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捂着心口,脸色纯白一片,眼中痛色蔓延,“一辈子的等待,总是比一辈子的绝望好。我要找的人,他安好,只要再等等,只要再坚持坚持,也许下一个转角,就能遇到,她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我们一定能等到,一定能找到,会再次遇到…”然后活刮了伤害她的人。
“蔺毅谨,我好想抱抱她…。”
蔺毅谨听言,嘴角哆嗦,眼睛发胀,酸涩…他也同样想。
想说些什么,凤璟却已起身,抬脚往屋内走去。
那厚重的背影,那种寂寥,孤寂…。望而心痛!
墨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不敢想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样,凤璟该怎么办?
孩子我能全心全意,尽心尽力为你养大。可凤璟呢?他的余生谁来补全…
九皇府
“主子!”
听到声音,赫连逸抬眸,看向影二,“何事?”
“回主子,百官在外求见,请主子一见。”
赫连逸听了,温和也淡漠道,“侯爷夫人被人劫持,人无踪,此事干系重大。所以,告诉他们,若是闲,就帮着去寻人,无需来本王这里耗费时间。”
影二听言,眼帘微动,是侯爷夫人,不再是芊墨郡主!
垂眸,遮住眼底神色,领命离开。
命令传达之后,赫连逸的态度,也随着不少人茫然了。这两人不是对上了吗?怎么…难道说劫持蔺芊墨的那个人,真的不是赫连逸?是他们想多了。可就算如此,九皇爷身为皇家人,对于凤璟如此动作,怎能无动于衷呢?
还是说,赫连逸此刻放纵凤璟肆意妄为,是为了彻底坐实凤璟谋逆的罪名,不过…。眼下真不是等的时候了呀,再等,大瀚帝王的姓氏可就换成姓凤的了。如此,九皇爷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真是让人不懂!
难道是因为,赫连逸也已束手无策了?所以,所谓的放纵不过是不得已。但是,赫连逸怎么看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认输,妥协的人呀!
抓头发,嚎…。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凤璟和赫连逸的想法就那么让人难懂呢?怎么都琢磨不透呢!
一个被皇上那样算计都没发作,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挥手致大军入境,甚至把自己家都给圈了。
而这一位呢?天下那么多美人不要,偏偏对一个已嫁做人妇,连孩子都生下的女人,不依不舍的。真是…。
明明都是男人,为何凤侯爷,九皇爷的想法,就这么与众不同呢?女人如衣服,权势才是手足,这话他们肯定没听过。
可怜的他们,可怜的大瀚,要被他们给玩坏了!
“主子,百官已离开。”
“嗯!下去吧!”
“是!”
影二退下,院中静下,赫连逸坐在亭子中,静静看着眼前已吐露枝芽的花草,老树,看的认真,看的入神。然,眼前景色却是不曾入眼,脑中闪现的总是凤璟的脸,耳中回荡的是他舍弃所有,纯粹祈求的字字句句。
凤璟对蔺芊墨的情,对蔺芊墨极致的爱,赫连逸清晰的看到了,然,他却更加不懂了,怀疑,疑惑,他曾经也跟凤璟一样吗?
因为怀疑,因为不懂,所以更想知道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他也曾那样过吗?很是不可思议!
***
时光如梭,如白驹掠过,转眼之间,距离蔺芊墨失踪已半月有余。
半个月的时间,宫中,九皇府,三皇子府,包括太子府的角角落落都已被找遍。侯府几近挖空,可仍无蔺芊墨一丝踪迹。
半个月,凤璟从最初的暴怒,转为沉默,整个人沉寂的厉害。身上那种厚重的暗黑气息,让人望而生切,愈发不敢直视。
半个月来,除却寻找蔺芊墨,其余时间,就是守在两个孩子身边。因为他们是蔺芊墨爱着的人,她必然不希望她不在的时候,他就无视他们的存在,
所以…如蔺芊墨在时一样,凤璟每天都会抱抱他们,每天都会亲亲他们,换衣服,换尿布同样不忘。
如此,致使每次凤璟带过孩子离开后,柴嬷嬷总是要哭一通。
蔺毅谨也那里都不去了,每天待在侯府,寸步不离的守着两个孩子,看着凤璟。
半个月了,京城情况依然,未出现臆想中的厮杀,凤璟自立为帝的局面。虽大局未曾退散,可也就是坚守,坚守着…
他们的突然而至,不是为了为其主谋取帝位。帝王之位从未在凤璟的视线中停留过。原来,凤家军的降临,只是为了寻找蔺芊墨,原来,凤璟会这样,都是因为蔺芊墨不见了!
这一消息,这一情况,比凤璟欲谋反夺位还令人感到震惊,不可思议至极。
为了一个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这偌大的江山,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