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早见琥珀主也看出来了,不管他怎么说,在三日月宗近心目中,肢体接触都不算个事。
“我是刀剑付丧神,又不是人。”三日月宗近弹了一下新见雪的额头,“你的初吻还在啦。”
新见雪混乱的头脑中断了一下:“真的吗?”
“对啦。”三日月宗近信誓旦旦。“而且,初吻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呢?又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
“”
“那么多刀剑家都碰过我,那么多崇拜者都渴求触摸我,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
“你又不吃亏。”
“”
“”
“好、好像是哦。”
赈早见琥珀主转而把水球砸上了新见雪的脑袋。
“哇啊!”新见雪摸一把脸上的水,“好凉!”
赈早见琥珀主指着三日月宗近:“就这样放他过关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新见雪把脑袋转到一边,“但现在这状况,我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
“毕竟严格说起来,刚才真的只是在治疗而已——刻意弄伤自己的话,有得破伤风的风险。”
而且,这个吻也的确很单纯。三日月宗近一点爱欲也没带、一点花招也没玩,在新见雪看来,对方和早晨漱口用的牙刷没什么两样。
如果亲吻就是这么回事的话,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翻片了。
“我原本是琥珀川的河神,不过,现在琥珀川已经被填起来了,”赈早见琥珀主放弃纠正行为,向他们自我介绍,“那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辗转到了这片水域生存。”
“我是阿雪,”新见雪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对不起,姓氏不能告诉你。”她担心说出来会被三日月宗近神隐。
“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三日月宗近直接捅破了,“我记得,确实是‘新见’,对吧?”
新见雪不由睁大了眼睛。
三日月宗近笑起来:“安心,神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新见雪满心戒备:“是、是吗?”
三日月宗近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你以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哎?”
“你以前,是审神者,”三日月宗近用怀念的眼光看着她,“曾经是政府军的一员。”
新见雪难以置信:“不可能!”
“你的历史已经被时间溯行军改变了。”他说出的话令人心惊肉跳,“你被他们骗了。”
“不可能!”新见雪重复一遍,“我是新见雪,想要改变总司的命运,这才成为了时间溯行军!”
“可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吧?”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人的记忆并不可靠。”
时间被回溯,历史被改变,人生经历被改变,人的记忆,也会随之变化。
自己的过去没有经过他人篡改,她不知道。
“证据呢,”新见雪抿紧双唇,“证据呢?那个外部记忆装置——有吗?”
“被偷了。”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
“是的。”
“我不相信!”
“是呢,”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没有纠结于新见雪的信任与否,“现在就像我们政府军在诱骗你一样。”
“”
“”
“可是。”
“什么?”
“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新见雪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想要改变总司的命运,这种心情,也绝对是真的!”
就算她的历史曾经被改变,可和新撰组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的确存在。
她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另一种可能,放弃现在。
“没错,”三日月宗近没有反驳,“对现在的你来说,那些都是真实的。”
“在我看来,吹雪——这是另一个你的代号——已经死了。”
“在被改变历史的那一刻,已经死去了。”
一个人的自我,该如何定位?
自己对过去的记忆、他人对过去的自己的记忆,这些全部加起来,才能回答出“我是谁”这个问题。
“你已经是全新的、另外一个人了,”三日月宗近再次弹了一下新见雪的额头,“名为新见雪,工作是时间溯行军。”
新见雪捂住额头,半晌没有说话。
“既然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她喃喃道,“那你们为什么非得抓住我不可?”
“因为吹雪的身份很重要,重要到了战略级别。”三日月宗近耸了耸肩,“当然,为什么重要,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你转过头告诉时间溯行军,我们这边就要吃败仗了。”
新见雪默然无语。
赈早见琥珀主看了看新见雪,又看了看三日月宗近:“你们之间的故事挺复杂。”
“是。”三日月宗近向他提出请求:“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能不能拜托你暂时收容我们一阵?”
“可以,”赈早见琥珀主点了点头,“不过,不好意思,我对你们的事情不了解,”他把丑话说在前头,“所以,两不相帮。”
“光这一点就帮大忙了,”三日月宗近向他行礼,“非常感谢,”
新见雪也行了一礼。
“恐怕我们得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三日月宗近直起身,冲着新见雪点头,“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
新见雪奇怪地问:“你联系不到政府军吗?”
“嗯,联系不到。如果没猜错的话——”三日月宗近拖长腔调,“我们掉进了另外一个宇宙呢。”
新见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