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阴霾遮蔽了平日里轻浮的桃花眼,看着台上那人,眼里多了几分嘲讽。
终于一舞完毕,凤惊澜脸上早已香汗淋漓,泛起点点红晕,只见她收了势,缓缓走下舞台,撩开层层鲛纱,来到君无极面前。
“世子,澜儿敬你一杯。”
君无极看着面前的杯盏,微微抬眉,落在那张分外熟悉的脸上,一时并没有伸手去接。
沉默在此刻降临,一时间暖阁内寂静无声,唯有起伏的心跳在流转。
终于君无极有了动静,伸手接过凤惊澜递过来的酒。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本世子喝下这杯加料的酒?”
“世子你在说什么,澜儿并没有……”
凤惊澜话音未落,君无极已经仰头饮下。
“君老大你……”百里一想要阻止,可还是迟了一步。
杯盏落地,琳琅一声,碎成两半。
君无极再抬眸,目光犀利如刀。
“月娘,你身上的两生咒下的不错。”
凤惊澜,不,应该是燕流月嘴角泛着一阵苦笑,再抬头,脸上已经恢了燕流月特有的神情。
“主子慧眼,奴早就知道瞒不住主子。”
“君老大,你既然识破了月娘的诡计,为什么还要喝下这杯酒?”百里一拧着眉头,眉宇之间说不出凝重。
君无极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说,她在哪儿?”
声音冰冷的似要将暖阁冻结,燕流月心脏骤停,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强逼着自己对上君无极的脸。
苦涩如毒药一样在心头蔓延。
两生咒是那边的秘术,非毒非药,凤三小姐纵然医毒双绝,却还是察觉不到。
她以血为引,以命为媒,将两个人的命锁在一起,说白了,此刻她既是燕流月,也是凤惊澜。
说白了,任何咒术都是术者的执念,下咒时她早已下了指令,若是不完成指令,那么她就会遭到术法反噬。
刚刚给君无极敬酒,如果他不喝,那么她就是任务失败,术法自破,她也难逃反噬恶果。
其实这反而是她想要的结果,因为君无极如果喝了,就意味着他对凤惊澜的爱已经超过自己的命。
这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
因为两生咒的缘故,她和凤惊澜的命已经连在一起,她遭受术法反噬,凤惊澜也难逃一死,君无极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明知这酒中有药,还会喝的原因。
“为什么你要喝?为什么?”燕流月呢喃着,“她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甚至……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燕流月的心头突然窜起一股不甘,想要冲上前却被暗中守护的君流一掌拍飞。
身子撞上石柱,跌落在地,重重吐了一口血。
眼见着君流第二掌又要来,君泽连忙上前挡住他。
“君流,住手!”君泽恨恨的瞪了燕流月一眼。
君泽等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凤惊澜从屏风后面冒出头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
凤惊澜一挥手,将他们全部赶出去,只留下燕流月。
“月娘,你怎么在这里?”
燕流月眼里划过一道暗光,神色却是淡淡的。
“你忘了,今日是十五,是我来第一楼献舞的日子,恰巧世子爷路过,让我进来帮你梳妆。”燕流月说着,便拉着凤惊澜来到了梳妆台,信手捏起一把精致的象牙梳,似有若无的问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这段日子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听说你要嫁给世子爷可是
真的?”一提到婚约的事,凤惊澜的脸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