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帝在位时,你不愿让芷兰、沅淇入宫,哀家也知晓你的心思,遂如了你愿。”太后细细饮了口茶,接着说道,“如今弘历即位,你也该做好打算了。”
“太后恩泽,臣妾感激不尽。”福晋起了身,福了礼。
“起吧,哀家与你亲同姐妹,自然不会薄待与你。”太后了然一笑,“只是那两丫头如今是不能入宫了,哀家日后会在朝中给指个好夫家,你也不必为此忧心。”
“臣妾替芷兰、沅淇多谢太后恩惠。”福晋深深地福了礼。
“快快起身。”太后抬了手,一旁的姝玉连连上前扶起了福晋。
“哀家如今就盼着凌瑶入宫了。”太后莞尔,“那孩子哀家瞧着极好。”
“太后垂爱,只恐怕凌瑶有负太后恩泽了。”说到此处,福晋不禁拧起了眉头,担忧地说着,“自从那日落水,凌瑶的性情大不如从前了,遇事也愈发毛躁。”
“可是因为弘皙的事儿?”太后不禁发问。
“想来也只有这个缘故了。”福晋似有难言,扬言又止。
“那倒也无妨,这事哀家只当它过去了,这往后啊,旁人也不能提。”太后定了定神,接着道,“这以后再也没有‘为情投湖’这一说了,皇上那边,你自然不必忧虑,哀家会去说,你只管府里的事儿,这样的事情断断不能再有了。”
“臣妾明白。”福晋轻叹一声,不在多言。
醉香楼——
“这醉香楼的酒啊,还是一如往常的好。”弘明朗声笑道。
“六哥嘴贪杯,今日数你饮的最多。”弘昆抢声道。
“哈哈。”弘明朗声一笑,嚷道,“谁让你们太过约束,要是小九在,我与他定能喝个痛快。”
“哈哈。”弘昼摇了摇头,笑道,“那小九可是比你的酒量好呐!”
“胡说!”弘明不满地嚷着,“只是我念他还小,不愿欺负他罢了!”
“既是如此,我们倒是很想看看,小九与你谁更胜一筹呢。”两人相视一笑,尽是嘲谑。
“唉,你们!”弘明微红着脸,大步向前走去,“不理你们了,哼。”
“我可是很看好小国舅啊!”弘昆憋着笑意,却又故意大声叫道,“那日在六哥府上,我可是亲眼看着小国舅把六哥给喝服了的。”
“是么?”弘昼看向弘昆,“竟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不知?”
“王兄是没瞧见那场面啊,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可是三坛陈年的老窖啊,小国舅一个人就给喝了。而六哥呢,两坛刚下肚,竟给吐……。”弘昆朗声,冲着弘昼挤着眉眼。
“哎哎……”只见走在前头的弘明快速地折了回来,一把捂住弘昆的口鼻,“没得事,没得事,尽瞎说!”
“哈哈!”这一来二去逗得弘昼哈哈大笑。
“六哥自己做的事儿,还不让说了?”弘昆拨开弘明的手,乱笑道。
“哪有、哪有。”弘明不满地嚷道,“若不是又大王兄帮衬着,我岂会输与小九。”
“哈哈。”二人又是一阵哄笑。
“改日,改日我把小九叫上,到我府上,咱们好好比试比试。”弘明叫道。
“走吧!”二人相视一笑,同声说道。
“快醒醒!”凌瑶见那三人从醉香楼走出,拉了拉一旁打着盹儿的茯苓。
“出来了?”茯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着。
“快快,看那儿!”茯苓顺着凌瑶指的方向看去,便瞧见那三人一同走着,“那不是午后帮了咱们的那位公子么。”
“管他呢!”凌瑶弯着身子,匍匐着在街道的另一半走着。
“格格……”茯苓小声地叫着,无奈凌瑶已经走远了,茯苓只能跟上前去。
“快点!”凌瑶一边看着那三人,一边回过身来冲着茯苓招了招手,“快!”
“格格,咱们回去吧,都这个时辰了。”茯苓小声地说着,
“别出声。”凌瑶冲着茯苓低声地说着,“快跟上,别跟丢了。”说罢,凌瑶见那三人拐入一旁的巷道里,起身拉着茯苓跟了过去。
“看,往那去了。”凌瑶在那三人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木栏旁边,探出了头。
“格格、格格。”茯苓挤上前来,疑惑地问着,“这是要干什么?”
“嘘!”凌瑶示意道,“快,进巷子了,跟上。”
许是那三人喝了酒的缘故,竟也没发觉身后一直跟了人。
穿过巷口,弘昼一行人便到了一所宅邸处,遥遥望去,那匾额上四个鎏金大字“镇国公府”,门楣上四盏明灯,照的那四字熠熠生辉,连同屋顶上那绿琉璃瓦及四角立着的四根汉白玉的柱子,一同被这明灯照的发出亮光来。隐约可见那四周的墙壁皆有红砖堆砌而成,上面雕刻着繁盛的花簇。
“镇国公府。”弘昼喃喃出语,三人皆是一愣,看着那四个鎏金大字。
“竟走到这儿了。”弘昆皱了皱眉头。
“王兄你说,大王兄那事儿算过去了么?”弘明不解地问着,“按说这事儿也不怨大王兄。”
“镇国公手握兵权,皇兄这才刚即位,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是要笼络他。”弘昼笑了笑,接着说道,“想必太后那边也没少为此事费心,我今日入宫请安,还听荣海说太后招了镇国公府福晋入了宫,想必也是为了此事的。”
“皇兄已经于镇国公言明了此事,太后那边也帮衬了不少,不过以太后与福晋的情份,想来也不用多说,只是委屈了